第053章(2 / 3)

見他這麼平靜的說有人闖進鈺宮,還這麼悠閑的帶自己先去洗漱,蘇雲朵發現好像自己還沒見過他因為什麼而變臉。

十分好奇,在什麼情況下他才不會這麼從容淡定。

東方澤鈺在兩人都打理好了之後這才牽著蘇雲朵一同往大堂走去。

大堂之中早已有許多人等候在那裏。最顯眼還是俊美的東方澤柏和優雅淡然的寧梓禺,可此時兩人都一臉嚴肅的坐在那裏。看到東方澤鈺,兩人眸色都是一深。

東方澤鈺來到主位之上,將蘇雲朵安置在自己身側,這才對跪在下麵的侍衛問道:“出了什麼事?”

“啟稟王爺,有人私自闖進鈺宮,現在毒花陣中”那侍衛將事情的始末說一遍,東方澤鈺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又問:“那查出是什麼人嗎?”

侍衛搖了搖頭,發現有人闖進鈺宮,就直接來稟告,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

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東方澤鈺的手一下一下的輕敲著桌麵,臉上一直都是淡淡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動。

蘇雲朵安靜的坐在身側,一手一直被他握在手心沒有鬆開,一手端著蘭秀遞上的茶輕輕的喝著,不發表任何意見。

東方澤柏緊緊的皺著眉,臉色也不怎麼好看,看著沒有任何安排的東方澤鈺最後忍不住出聲問到:“五哥你打算怎麼辦?”

寧梓禺也是看向他,都等著他的安排。

東方澤鈺思考了一下,這才道:“劍楓我要活人。”

簡單的六個字,在他身邊陪伴了十年的劍楓自然懂,點頭就飛快的走了出去,身後還跟著一群人。

一時大堂又變得異常的安靜,隻聽到不時杯碟碰到杯身的聲響,清脆悅耳。可又有那麼一絲緊張的氣氛彌漫著。

什麼人竟可以找到這個神秘的地方,而且還是能夠過了自己的五行八卦陣,到了花林?

不出一會的功夫,劍楓就帶著出去的那群人就回來了,回來的同時還抬著兩個身著太監服裝的人。一個年紀已經有些年歲,一個卻是十分的年輕。

看著那熟悉的麵孔,寧梓禺立刻上前,掏出兩顆藥丸讓他們服下,這才退到一邊,安靜的等著他們的蘇醒。

蘇雲朵自是也認識他們的。

其中一個就是皇上身邊的最得寵的太監,另一個好像見過可好像又沒見過。

仔細的瞧著那張比一般男子要黑很多的臉頰,看著跟自己有的一拚的纖細身材,怎麼看怎麼不相符,蘇雲朵眸色一沉,腦海中細細回想,就是記不起來。

自己有過目不忘的本領,隻要見過一次的東西就絕不會忘記,為什麼這個人自己覺得熟悉可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呢?這還是第一次了!

微微低下頭,一個側頭眼神從那人身上劃過。

蘇雲朵放下茶杯,抽出被東方澤鈺握著的右手,起身就往那快要蘇醒過來的兩人身邊走去。

東方澤鈺拉住她,本能的不喜歡她跟別的男人有接觸,就算那個人已經算不上男人也不行。

安撫性的對著他笑笑,蘇雲朵堅決的拉開他的手,徑直來到二人麵前。

來到兩人身邊,蘇雲朵卻是靠近那比較年輕的太監身邊蹲下,撥開他耳際的發絲,看著那細小的洞,眼神一轉,卻是什麼也沒說,又來到東方澤鈺的身邊。

附在他的耳邊,咬著耳朵。看著神秘談話的二人,東方澤柏不滿的嘟喃道:“有什麼就說出來,幹嘛搞的那麼神神秘秘啊!”

不理會他的抱怨,蘇雲朵吩咐蘭秀給自己再倒了杯茶,又像個沒事人一樣喝起了茶。

看著自己再次被她無視,東方澤柏就連那最後的挫敗感都沒了,顯得有點麻木。

誰叫次數多了,他想要再次都在意不起來。

聽了蘇雲朵在自己耳邊說的,東方澤鈺玩味的勾起了唇角,停止著敲擊著桌麵的手,一揮衣袖就走了下來。

跟蘇雲朵一樣來到那個年輕的太監麵前蹲下,又是一樣的動作撥開散下的發絲,看著那明顯類似耳洞的小孔,東方澤鈺唇角的笑意更大了!皇上這是要唱哪一出啊?

東方澤鈺也不急,耐心的等著他們醒來。

老太監幽幽轉醒,看到自己身處的環境,又看了眼坐在上麵的三位主子,雖然人還悠閑迷糊,可還是匆匆跪著行禮,“奴才叩見主子。”

一旁的小太監也慢慢的醒了過來,睜著雙眸看著瞪著眼前的一切,當看到這陌生的宮殿時,有些害怕的瑟縮了下,迅速移動身體躲到老太監的身後道:“公公這是?”

老太監扯了下他的衣角,又匆匆對東方澤鈺道:“奴才私闖鈺宮還望主子恕罪,隻是奴才奉皇上的旨意來,這才不一而為之的!”老太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恭順。就連頭都不怎麼敢抬,隻能低垂著。更別說他身後的小太監了。

一聽是奉皇上的旨意,東方澤鈺的眉就揚得更高了,不是他叫自己回來的,又派人來宣旨,宣什麼旨?

老太監急忙將護在懷中的聖旨拿了出來,恭敬的遞到東方澤鈺的麵前。

見到聖旨,東方澤鈺也不跪下,就那麼安穩的坐在那裏,也不接過那聖旨,就那麼盯著看著。

老太監隻能硬頂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東方澤鈺絲毫沒有要接下聖旨的意思,而老太監也不敢將手縮回去,就算雙手快酸死了也不敢。

東方澤柏見東方澤鈺明擺著不願意接聖旨,有些著急,五哥雖然不喜歡父皇,可是抗旨不接這要是傳出去,指不定皇後又想出什麼借口來好讓父皇治五哥的罪,可五哥的倔脾氣,就算是自己也不定可以勸服得了他。

求助的看向寧梓禺,誰知他也隻是一臉難色的對自己搖了搖頭。

一直喝著茶的蘇雲朵見大家全都這樣緊張,無奈的搖了搖頭,將被子放下,起身來到老太監的身邊道:“雲朵帶王爺接下聖旨。謝皇上!”

見是王妃接下聖旨,老太監自然是高興的,在這鈺宮除了王爺自己有資格接下這聖旨,還有一個人可以,那就是王爺的新婚夫人,安嵐郡主。如今安嵐郡主將這聖旨收下,無疑是給自己解決了一大難題。

老太監看著蘇雲朵的眼神不覺得浮現感激之色。

蘇雲朵淡淡一笑將聖旨握在手中,走回了東方澤鈺的身邊。將聖旨打開放在他跟前。

看著上麵的內容,東方澤鈺隻是冷冷的撇過頭,什麼都沒說。

“還有什麼事嗎?”東方澤鈺見那太監辦完事了還不走,不由不耐的問道。

老太監支支吾吾的,眼神飄忽的往後看了看,又往東方澤鈺的飄去。就這麼不斷一來一回。

大家都不知道他在賣什麼關係,最後東方澤鈺直接走到那小太監的身旁,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才……奴才叫小貝子。”那小太監害怕的嗓音都在發抖,整個人都在顫動,根本不敢抬頭看著眼前的人。

聽到這個名字,東方澤鈺渾身一震,急切的命令道:“抬起頭。”

聽著那冰冷而狠厲的話,叫做小貝子的太監十分緩慢的抬起自己頭,尖尖的下顎,紅豔的櫻唇,配上那張黑不溜秋的臉,怎麼看怎麼別扭。

東方澤鈺不由分說的用一手太高她的下顎,另一隻手胡亂的在她臉上抹著,奇跡的是被抹擦過的地方與沒抹擦的相比要白了很多。

見此東方澤鈺更加用力的擦拭著小貝子的臉,直到整隻手都被塗抹的很黑了也不放棄。

素容見此走到東方澤鈺的身邊,抽出自己的帕子遞給他。接過帕子,東方澤鈺繼續擦拭著,直到小貝子的臉上的全部黑色東西擦完,這才停止。

看到眼前的人真的是她,東方澤鈺不由怒吼:“誰叫你出來的?”

小貝子的害怕的瑟縮在老太監的身後,眼眶已經紅了,無辜的看著東方澤鈺委屈的說道:“我……我……我隻是……”

“算了!你回去告訴他,他會滿意的!”東方澤鈺粗魯的打斷小貝子未完的話,對著老太監不耐的說道。然後一甩袖子就離開了大堂,往裏麵走去。

在轉彎處,東方澤鈺突然停住,沒有轉身直接說道:“安全的將她送回去,要是她出了任何事,他會後悔這麼做的!”聲音冷了幾分,讓大家都知道他說的是真的。絕不是開玩笑。

老太監領命,抹了抹額際的汗珠,驚險這次的傳旨。皇上還真是厲害,知道這聖旨有人會代王爺接下,但不一定會照做,可是看著自己帶來的這個小丫頭就一定會答應!

看來一切都如皇上所說的一樣了!瞅了眼大家,這才帶著小貝子又匆匆的離開了。

東方澤柏也是震撼的說不出話來,久久才回過神來,看著寧梓禺。寧梓禺也是無奈的搖頭,隻怕現在誰都別想讓他忘記了!

蘇雲朵沒有跟過去,而是看著那宛如鬧劇般的一切,將杯中的最後一口茶水喝盡,對著一旁的蘭鳶和蘭秀道:“我們回去休息。”

聖旨被她隨意的丟在了一旁,也不怕被有心人看到而生事,慵懶的走了。臉上始終是淡淡的,沒有任何表情。讓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麼。

那一夜東方澤鈺沒有回房,蘇雲朵沒有去問任何人他幹什麼去了,也沒有去找他,像是沒有發生任何事一樣,一個人回到了竹苑,看了會醫書,練了下自己已經一段時日都不曾練過的功夫,覺得時間差不多就獨自去休息了。

這一夜鈺宮比以往來的都要寧靜。

第二天竟然下去了小雨,細細蒙蒙的小雨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讓人的心情也變得很是煩悶。

東方澤柏坐在大堂裏,不時的看向門口,蹊蹺的望著,但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就是沒能如願的看到某人的影子。

他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而蘇雲朵和寧梓禺倒是十分沉靜的坐在那裏,自己該幹嘛幹嘛!

不滿的瞪著他們,卻又無可奈何的轉過頭去看向門外。

他們都比自己厲害,硬碰吃虧的隻會是自己。所以還是慢慢等著五哥的出現吧。

這次沒讓東方澤柏失望,東方澤鈺身上穿的依舊是昨天的那件白色錦袍,頭發有一絲散亂,整個人顯得頹廢不堪。

從他進來蘇雲朵就看到了他,見著這麼頹喪的他還是第一次,可依舊麵色沉穩的坐在那裏,身旁放著那道聖旨。

當東方澤鈺走到大堂的正中央時,蘇雲朵則起身拿起那道聖旨對著他走來。在他的麵前站定,將手中的聖旨交給他,清冷而溫暖的說道:“一切都準備好了,不過隻帶了些換洗的衣裳,其他的就沒帶,反正祝過壽就回來。”蘇雲朵將一切都打點的很好,讓心煩意亂的東方澤鈺心中一暖,將她拉進懷中,緊緊的抱住。

其他人這是麵麵相覷,什麼都沒說,直到東方澤鈺開口說道:“走吧!”一行人又浩浩蕩蕩的往鈺宮外行去。

在皇宮中,老太監如願的完成任務,站在皇上跟前,道:“皇上,您不是一直保護著三皇子嗎?為什麼這次又將他逼回來?”老太監本是皇上的心腹,從登基以來什麼事情沒見過,皇上什麼重要的事情也都是吩咐他去做的,因此對皇上和三皇子之間的事也是知之甚詳。

皇上坐在桌案前,才經過短短的幾月,頭上的白發已經多出了很多,整個人也顯得蒼老了不少。

桌案上的奏折還是一大疊一大疊的,放下手中剛批閱好的一封奏折,皇上這才抬起頭,精銳的眼神隱現無奈,“朕不想當朕去的時候,他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皇上您一定可以萬萬歲!”老太監心酸的急忙說道,皇上這段時日身體每況愈下,一天不如一天,有時候批閱奏折不到一個時辰就已經累到不行,必須休息好一段時間才可以。

而最近更是每天都在咳嗽,厲害的時候感覺像是要將身體裏的東西全咳出來一樣。讓人憂心。

皇上將奏折推到一邊,整個人往後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神情十分疲憊。

老太監連忙上前,細心而謹慎的替他拿捏著,手法和力道那是恰到好處。

“可是皇上又怎麼會知道,三皇子一定會被……”老太監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替皇上那拿捏著手也不曾停下,就算他沒有說出來,皇上也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

眼睛突然睜開,其中迸發的狠厲就算是任何人看到應該都會害怕吧!

“她不會讓任何能夠對她產生威脅的人存在的!”

“可是皇上,如今您又將三皇子逼回來,不但讓三皇子更加恨您,就連她那裏恐怕對您也是顧慮著了吧!”老太監細細分析,句句在理。

皇上揮開他的手,走到桌案前,端起那杯早就涼了的人參茶,也不喝隻是緊緊的握在手心。

“朕就是要讓她顧慮,這才可以限製住她的行動,讓她現在可以收斂一點。站在暗處還不如直接來到明處來得安全!”皇上也是經過深思熟慮才下了這個艱難的聖旨。

皇後對辰兒的防備已經超過了自己所預想的,就算將皇位傳來睿兒,讓睿兒做了這個皇帝,她也不會這麼輕易放過辰兒的!

“皇上,可如今您也是力不從心啊!西邊又出現災情,如今國庫……”老太監的話還沒說完,隻是聽到國庫二字皇上就忍不住將手中的被子摔了出去。

“朕真的沒想到,為了壓製朕他們竟可以把黎民百姓都置身於水深火熱中!”皇上的語氣有著悔不當初。當初以為那樣會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可如今卻已經變成了最糟糕的法子。

“咳咳……”因為太過激動,皇上不斷的咳嗽了起來。

“皇上息怒,事情一定有解決的辦法,您別氣壞了身子!”老太監忙上前撫著他的背幫他順氣,還一邊勸著。

要不是知道國庫的事情,他也不會讓辰兒再次牽扯進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可是皇上……”老太監還想說什麼,可是看著皇上那張疲憊的臉,什麼話都咽下去了!

在鳳鈺宮,皇後坐在鏡前,一旁的丫鬟服侍著,替她打點著發絲,盤成一個發髻,金燦燦的金步搖,象征皇後身份的鳳釵,被小心的插了進去,整個人顯得華貴雍容,微眯著雙眼,聽著那老嬤嬤在自己的耳邊說著什麼。

“娘娘,現在這個時候皇上突然叫三皇子回來,是不是?”老嬤嬤尖銳的眼神陰險毒辣,看著皇後一臉預謀的樣子。

皇後摸了摸發髻感覺滿意這才轉過身看向那老嬤嬤,低著嗓音,“皇上用自己即將賀壽為由將三皇子宣了回來。”皇後重複著她剛才的話,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老嬤嬤點點頭,老色的紅衣穿在她身上跟顯得臃腫陰霾。

皇後伸出手,那老嬤嬤立刻意會的上前扶著她,往前殿走去,邊走皇後邊幽幽開口,“皇上竟然在這個時候叫澤鈺回來,那就表示他已經知道國庫虧空的事情了!”皇後精銳的眼神一沉,一語道破。

“娘娘是說,皇上知道……”

“紅娘啊!近段時間怎麼不見晨曦那孩子來給本宮請安啊。”紅娘眼神一轉,馬上吩咐道:“你們快去將側妃叫來,說是娘娘想她了!”忙碌著的侍女領命全都退了出去。

“娘娘,如今太子妃已有身孕,這皇上就算是知道了國庫虧空的事情,但一國最重要的就是子嗣,就算皇上再怎麼喜歡三皇子,隻要這三皇子沒有子嗣,皇上也是無可奈何的!”

一聽說是蘇夢雅如今有了身孕,皇後是又氣又喜。氣的是晨曦那孩子到現在都還沒消息,喜的是睿兒後繼有人了,而這皇上第一個皇孫對他們的今後來說也是最有利的籌碼。她可沒忘記當皇上知道夢鬆那孩子有了身子後的高興勁。

“皇上隻知道國庫虧空,知不知道是不是我們所為那還是件未知數,皇上也沒有將任何權勢交給他,我們現在還不可輕舉妄動。”更何況還有柳妃那賤人在四處找自己的麻煩。自己不得不小心。不過現在隻怕柳妃也是被氣得要死吧。

現在有了皇孫,更加奠定了自己兒子的地位,現在那柳妃再想動搖他們母子的地位那是難上加難了!

“兒臣參見母後,給母後請安。”歐陽瑤葉一臉憋屈的神情,給皇後請安都顯得有氣無力,整個人陰翳不定。

皇後坐在軟榻上,側躺著,紅娘在一旁給她捏著腳。皇後眯著的眼睛睜開了,看著她是又氣又心疼。

這個孩子怎麼就是學不乖!讓翠屏教了那麼久就是喜歡由著性子,在這深宮之中,如果還是這個脾氣以後該怎麼生活!

皇後眯了她一眼,又做沒看到一般,冷聲問道:“怎麼,來跟我這個母後請安讓你這麼不甘願!”

或許語氣過分嚴厲,讓歐陽瑤葉怔了下,這才抬頭,“母後!兒臣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那怎麼都不見你來本宮的鳳鈺宮啊?”這才皇後不再是以母後自沉,而是生疏的用了本宮二字,歐陽瑤葉雖然被家裏慣壞了,可是腦子畢竟還是好使的,見此情形,也知道現在不是發泄自己情緒的時候,忙起身,來到皇後身邊,揮開紅娘,接手她的動作繼續替皇後拿捏著。

見她這樣,皇後無奈的歎氣,“哎……”這孩子明明聰慧,為什麼有時候就是轉不過彎來!

起身將歐陽瑤葉拉到自己的身邊,握住她的手,道:“母後知道你傷心,可是現在你生氣,發脾氣又能改變什麼。”看了眼眼眶濕潤了的歐陽瑤葉,皇後拿起帕子替她抹去。

“現在你更加要體諒睿兒,現在也是你最好的時機。”皇後隱晦的話,歐陽瑤葉不怎麼聽得懂,困惑的看著她。

要她體諒睿哥哥,她當年願意,可是隻要想到那個賤人懷了睿哥哥的種,就怎麼也無法控製自己的脾氣,想要那個與自己爭奪睿哥哥的女人跟著她的種一起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看著她那變得毒辣的眼神,皇後拉著她的手一緊,沉聲道:“不管本宮如何不喜歡她,她現在懷的也是本宮的孫,本宮不許任何人傷害到我的孫。”

見皇後這樣說,歐陽瑤葉的淚珠子不可抑製的落了下來。睿哥哥現在動不動就往那個女人的宮去,根本就不來自己這裏。如今皇後也護著她,委屈的啜泣起來。

見她淚珠子掉得凶,皇後唉聲歎氣,拉著她拍了拍,“姨媽不是凶你,姨媽怎麼待你你不記得。”

歐陽瑤葉搖頭,可眼淚就是停不下來。

“你這孩子平時實在是聰明得緊,怎麼現在就是想不通。”見皇後這樣說,歐陽瑤葉胡亂的抹掉眼淚,拉著皇後還在不斷抽泣。

“母後……兒臣不明白。”見她還在抽泣,皇後撫了下她的背,道:“如今鬆兒有了身孕,這照顧睿兒的擔子就在你身上,隻要你好好照顧好了睿兒,還不怕沒孩子嗎!”皇後的話讓歐陽瑤葉陷入了沉思,回想著前段時日因為自己的額無理取鬧,睿哥哥自己這裏都被自己氣走了。原來那一次次反擊的機會都被自己破壞了!這麼一想通,歐陽瑤葉忍不住笑了。

皇後見她笑了知道她懂自己的意思了,捏了下她的臉,寵愛道:“還耍不耍性子?”看著皇後取笑的眼神,歐陽瑤葉撒嬌的拉著她的手搖晃。

“母後,兒臣知道錯了!”隻要一想到自己懷上睿哥哥的孩子,歐陽瑤葉就無法抑製住那上揚的唇角。

“太子妃駕到。”宮門外傳來太監尖銳的嗓音,皇後和歐陽瑤葉像是被沒聽到,兩人坐在軟榻上和睦溫馨的說著什麼,笑意融融。

蘇夢雅進來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不難過那是假的。自從嫁給太子,她不管做什麼母後好像都不喜歡自己,對自己從來都是一副冰冷的態度,更別說這樣溫馨的拉著自己手有說有笑。

強撐起微笑,蘇夢雅挺著才三個月的身子,來到皇後上前,微微行禮。

皇後這才瞧著她,吩咐道:“紅娘,給太子妃看座。”

紅娘搬來椅子,皇後又吩咐道:“放上墊子。”

見皇後的這些安排,蘇夢雅的心這才舒服點,相比較對歐陽瑤葉的喜歡,母後雖然對自己還是不怎麼,可是相比較之前那還是好了很多。賞賜什麼的更是源源不斷,也會時不時的問自己身子怎麼樣,有什麼不舒服就要宣禦醫。雖然多少知道那是自己有了身孕,可有改觀總比什麼都不變的強。所以不管自己再累,給她請安,她從來不會忘記。

不像歐陽瑤葉心裏一有個什麼不舒服就由著性子該有的禮節根本不管,怎麼讓自己舒服怎麼來。其實這也是皇後對蘇夢雅的鮮有的讚賞的地方。作為睿兒身後的支柱,鬆兒要比曦兒更合適。隻是怪就怪在她不該生在夜家!

蘇夢雅坐了下來,對於歐陽瑤葉不對自己行禮也不計較,含笑的看著皇後,一臉的恬靜。

歐陽瑤葉等著她,眼神傲慢的移開,滿眼的不屑,她會將屬於自己的一切都搶回來的,不管用什麼手段。

“皇上的壽辰就快到了,鬆兒你有了身孕,母後就將這些事交由曦兒辦,你沒意見吧?”皇後看著安靜的坐在那裏的蘇夢雅,突然說道。

皇後這個要求無疑是在抬高歐陽瑤葉的身份,誰不知道,皇上的壽宴應該是皇後和太子妃共同操辦,現在皇後要將這交給側妃辦,這其中的用意怕是沒人不懂吧!

蘇夢雅臉色變得蒼白,可還是強顏歡笑,“母後安排就好,兒臣沒意見。”

聽著那委曲求全的話,皇後依舊麵不改色,歐陽瑤葉喜出望外,挑釁的看著她,滿眼得意。

在芙香宮,柳妃和東方澤麒正興趣黯然的下著棋,柳妃妖魅的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執起黑子,慢而雅的下著棋。一旁隻有那叫雪玉的姑姑和小桃在一旁伺候著。

下完關鍵的一個棋子,柳妃含笑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不言不語。

東方澤麒連連搖頭,道:“兒臣輸了!”

柳妃寵溺的看著他,“你以為母妃不知道你在放水!”

東方澤麒隻是微笑,什麼也不多解釋,隻是問道:“母妃還要下嗎?”

柳妃搖搖頭,因為維持一個動作太久,有些酸澀,想要去捏捏,雪玉上前想要接手,卻被東方澤麒無聲的揮開,親自替她揉搓著。

力道恰到好處,柳妃舒服的閉上眼,道:“你父皇又將你三哥召回來了!”語氣不重不輕,好像就隻是在訴說,沒有其他意思。

東方澤麒眼一沉,問道:“父皇召回三哥!”語氣頗為驚訝。那就是說她也會回來。不知道那支玉簪她會不會喜歡?

柳妃見他不說話,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以為他在擔心,遂又道:“麒兒,你放心,如今你三哥還沒有能力,他無權無財,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現在我們該擔心的是皇後!母妃聽說國庫出了問題。”柳妃看著東方澤麒說出的話更是震撼。

國庫出了問題,他怎麼會不知道!

見他這樣柳妃就知道她不知道。

“這也是無意中聽到的。你父皇都是前日才知道,要不是要開國庫賑災也不會發現這個事情。”

“那知道是誰做的嗎?”東方澤麒沉眸問道。

“還不知道,隻是管理國庫的李大人已經被關進了天牢。”後宮不得幹政,所以就算是自己知道了這些事情,柳妃也不能直接跟皇上說什麼。

“母妃放心,兒臣知道怎麼做了!”兩人對視一眼,東方澤麒睿智的雙眸精光乍現。

這件事解決了,可柳妃心中還一直有件別的事情,拉著東方澤麒來到一旁坐下,語重心長的開口:“麒兒,母妃一直都不曾逼你,可是如今你三哥都娶妻了,你這兄長卻連一個侍妾都還沒有,母妃一直想要抱孫子,你什麼時候能夠滿足母妃這小小的心願。”

“更何況太子妃現今都有了身孕,麒兒你也該想想了!”

要是在遇到蘇雲朵之前,對他來說娶誰都一樣,可是如今聽到柳妃讓他娶親,心中不由的就浮現抗拒。無理由的抗拒。

見他不說話,柳妃的笑靨盡斂,聲音也沉了幾分,“怎麼?現在母妃的話都沒用了嗎?”

“母妃……”東方澤麒輕聲喚道,想要說什麼,又無話可說。

見他軟下來,柳妃也軟了幾分,“麒兒,母妃這幾年被皇後事事壓著,什麼委屈都受盡了,這你也不能答應母妃嗎?”說著眼淚就簌簌的落了下來。

見此東方澤麒急切的安撫道:“母妃安排就是!”嗓音無奈。

見他答應,柳妃立即眉開眼笑,欣喜的道:“你父皇壽辰那天,百官和各國都會派人來祝賀,聽說還有雪霽國的公主,到時,母妃一定會替你好好瞅瞅的!”

見她那興奮勁,東方澤麒不想打擊她的積極性,隻能強行揚起笑臉。隻是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會浮現蘇雲朵那絕美驚豔的樣子。

回宮的一路上氣氛都十分凝重,就連蘭秀都感覺到了,安靜得不得了。

這次蘇雲朵沒有坐在馬車上,而是意外的要求要與東方澤鈺騎一匹馬,大家這段日子雖說見到了他們感情與日俱增,可也沒近到這個程度吧。

可東方澤鈺懂!她在擔心自己!也在等自己主動跟她說。

將她圈在懷中,駕著馬匹行在最前麵。

“你知不知道這次回宮可能再也回不來了?”東方澤鈺忍不住問道。很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蘇雲朵舒服的靠在他的懷裏,冷靜的點頭,她當然知道這次進宮肯定不簡單,可那又如何,難道呆在鈺宮就一定安全嗎?

“那又如何?”

“你不怕?”東方澤鈺擔憂的詢問,連父皇也敢放抗的女子,又怎麼會害怕這些,可還是忍不住想要問,想要問很多很多。

這次蘇雲朵有點不耐了,側身正麵對著他,怒道:“東方澤鈺你給我聽清楚,不要在我投入了之後才問我這些。”

他以為自己不知道,他一直引誘自己陷下去,如今自己如他願了,又來問這些!

東方澤鈺抿唇一笑,看著她難得蠻橫的樣子,將她抱得更緊,道:“我隻是害怕,害怕你會後悔!”後悔遇到自己,後悔嫁給自己,後悔自己讓她一起麵對未知的將來。

蘇雲朵不想跟他多說什麼,催著的頭,圈上他的脖頸,曖昧不明的微笑,讓東方澤鈺一愣一愣,後很快的將拉下他的脖子,死死的印上他的唇瓣,用力一咬,直到嚐到鮮血的味道,這才鬆開。又湊到他的耳邊,呢喃低語,“我有沒有跟你說,我好像已經喜歡上你了!”

被她咬的痛呼的東方澤鈺聽著她在耳邊的低語,愣住了,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可眸中閃動的星光和那不斷揚起的唇角,就連眉眼都在笑,那是顧盼生輝,皓月當空,絕對的風華絕代,現在的東方澤鈺根本無法用開心來形容自己。

聽著自己一直期盼了很久的話,整個人都飛飛揚了!就連要進宮這件讓他心煩意亂的事情都被拋之腦後。

“再說一遍!”東方澤鈺貪心的要求道。

看著現在心情明顯的變得很好的東方澤鈺,蘇雲朵也高興的揚起了唇角,順從的附在他的耳邊,一字一字的清楚無比的低語,“好話不說第二遍。”

以為會聽到自己想聽的,沒想到卻是這樣一句話,臉色頓時一陣紅一陣白。

看著他臉色巨變的樣子,蘇雲朵沒有形象的大笑起來。

東方澤鈺見她頑皮,摟著她的手臂更緊,佯裝怒道:“好啊!竟敢戲弄我!”

蘇雲朵回眸,百媚生,道:“為什麼不敢?”姿態傲然獨立,絕世出塵。

無奈而寵溺的搖頭,東方澤鈺駕著韁繩的手一用力,馬匹飛揚,升騰起一陣陣灰塵,無視後麵人的抱怨,兩人駕馬疾馳而去。

東方澤柏現在是不明白了,拉著寧梓禺問道:“你說五哥到底怎麼想的啊?”怎麼一下笑一下怒,陰晴不定啊!

寧梓禺不語,隻是黯然失笑,或許真如皇上所言,這個辰王妃會改變很多人很多事!

這次東方澤鈺選擇了一跳較為偏僻的路程回宮,回過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去給皇上和皇後請安,而是直接回到瑾辰宮,安排好一切,這才慢悠悠的拉著蘇雲朵去龍翼殿。

皇上皇後坐在主殿之上,見著遲遲而來的兩人,皇後雖有怨氣,但如今皇上再次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揚起笑容,看著。

“參加父皇,參見皇後娘娘。”東方澤鈺隻是微微彎了下腰,行禮,對皇後的稱呼依舊不是母後,蘇雲朵像是被帶壞了,跟他同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