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木?
“師父您在拿我開玩笑嗎?”蘇平垮著臉。
“不是·····不會是那個笨蛋吧?”黛文初挑眉。
“誰?”
“我取名的那個。”
“路人?!”蘇平瞪大眼睛,嘴裏咕噥道,“師父······您是拿路人開玩笑嗎?”
在她心目中,路人就是那種看第一眼就知道是社會精英的人,即使現在還不是,那將來肯定會是。簡直就是隻賺不虧的國家債券。她如此肯定,不隻因為他那具超出自然規律蓬勃生長的身體,更重要的是,他的氣質總給人一種卓爾不群的壓力。哪像她這個兩袖抽風的落魄鬼?
長廊裏,案幾上的香爐正嫋嫋冒著青煙。
“師父,我什麼也沒有,哪有資格想這些事兒?”
“豬腦袋。這種事情需要什麼資格。十四歲了都還不打算,你想半隻腳泡進棺材了才打算?”黛文初半眯著眼睛,聲音似醒似睡,“一輩子就是彈指之間的事,這麼年輕就畏畏縮縮,你什麼時候能有所成?記住,女人其實隻有三十歲,到了三十歲,就老了;過了三十歲,就要死了。”
蘇平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那師父有喜歡的?”
“當然。我見過的美妙多了去,喜歡的自然也多了去。”話語頓了頓,轉頭說道,“哪裏像你?看起來什麼都喜歡,其實哪有什麼喜歡的,不過為了你心底的那點可憐的·····嗬,庵裏的尼姑都沒那麼清淨······心裏沒有歡喜的,琴弦裏有怎麼會有歡喜的東西?”
“那怎麼歡喜?”蘇平探頭問道。
“嘖。順其自然。”
與黛文初談了一個下午,蘇平已經有些累了。拜別師父,把琴交給旁邊的阿孝嫂之後,她就起身離開了。
還沒有出竹林,就看見竹林裏有個人。他正慢慢地走出來。
“怎麼在這兒?不是讓你不要隨便走動嗎?”看清來人是誰,蘇平忍不住秀眉輕皺,眼裏滿是擔憂。
昨天路人的頭又開始痛了,晚上好不容易止了疼,現在怎麼能隨便著風?
路人搖搖頭,沒有說話,隻是勾唇微笑。一上前,像以往一樣,五指合起,捏住蘇平的小拇指,小心翼翼地。
感受到手指上的溫暖,蘇平有些皺起的眉頭散開了。能被人需要,讓她的心頭像吃了點甜頭的小狗。
“這裏有疼嗎?”路人比自己高很多,蘇平夠不到,隻好揚手指了指自己腦上的一個穴道詢問。
沒有回答,隻是微微搖頭。
“這裏呢?”
又是搖頭,但他的嘴角勾起的弧度更深了。手指也握得更緊了。
蘇平隨他握著自己的小拇指,心裏快然地將手臂蕩來蕩去,一邊走一邊問他有哪裏不舒服。
寒風微微迎麵吹來,將兩人頰邊的發絲都吹向了耳後。
蘇平覺得從未有的清閑和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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