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4)
冷風呼嘯.....北國銀裝素裹....樹枝上層疊著厚厚的積雪...
一陣狂風呼嘯而過....白雪漫天飛舞...飄灑空中...散落在地上....
北國冰封千裏...天氣極寒...
明月朦朧,寒蟬淒切,對長亭晚,清風遐邇。
我站在高山之邊,寒潭之緣,眼下霧氣彌漫,寒氣騰升,冰寒徹骨通透全身。南宮淚十年間從未停止過在這裏練劍。
我知道南宮淚第一天來到彼岸居,就開始在這裏苦練了。
當時就在想,是要有多大的信念,多大的仇恨讓他挺了過來。對於一個孩子,這是多麼殘酷的事情。
現在我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跳下去。跳下去了,就沒有那麼多無可奈何的事情了。
我往前挪了一步…….
南宮淚的聲音冰冷的響起:
“跳吧”。
轉頭回望,他緩緩的往我的方向走來……
“死了,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真的看不透他,要說出那樣的話該是多冷血無情…..
十年來,我從來沒有看過什麼事情可以讓他悲傷,但是此刻我發現他的眼眸下有一絲難過和無可奈何一閃而過…..這是為何?
他拔出手中的劍,伸手遞到我麵前:
“死吧”。
我驚訝的看著他,他應該什麼都知道吧。
我突然失去全身的力氣,整個身體往前倒去……南宮淚及時的抓住了我。
我發現他全身在輕輕的顫抖……我喃喃低語的問著:
“你知道吧,我的母親怎麼死的?”
對於母親,我一直都很好奇。她的死讓我有太多的迷惑和不懂。
爹爹從未詳細的告訴過我……
而我也從來不敢細問,我怕父親傷心,我知道父親不願意細說。也許我問了,父親也未必會告訴我。
心底有一個聲音告訴我,母親的死也許跟有關係。
南宮淚淡淡的回應:
“萬箭穿心”。
聽完這四個字,我倒吸一口寒氣,急於冷卻眼裏的熱氣。
他冷不防的又說了:
“她是未央,完顏未央。”
這一次他說完,便褪去身上的外衣。
我不知道他要幹嘛,隻聽見他說:
“該離開了”。
接著他解開腰間的腰帶。
我頓時知道他要幹嘛,未敢多做停留,撒腿便跑……
隱隱約約的聽見背後發出一陣低笑…..
是南宮淚的笑聲,十年來,聽到他笑的次數屈指可數…..他在笑我吧……
臘月初十…..
彼岸居迎來了第一場雪…..
聖旨終究還是來了……
一個公公,一群侍衛,一群婢女: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相門葉赫氏千金,淑慎性成,勤勉柔順,雍和粹純,淑德含章,著即冊封為北國皇後,欽此
香草淒淒,暮氣藹藹,瑞雪染白了遠處的青山。
站在窗台前,眼前白茫茫一片,小雪飄落。
我喜歡雪,純淨無暇,站在雪地上,人心無所遁形。
寒風呼嘯,竹林零零作響。白霧茫茫,皚皚白雪鋪滿地。
在小雪飄落是,南宮淚那是在練“雪劍”,精彩絕倫,表情氣勢逼人,氣象萬千。
每一次,他都是那麼認真,好像在發泄,又好像不是,又好像在每多練一次,仇恨又多一層。
也許,他不是那麼喜歡練劍。
看著他練劍,我便在一旁開始堆雪人。
雖然雙手被凍的通紅,終究還是堆好了。
看著堆好的雪人,我臉上綻放燦爛的笑容,即使雙手冰凍的厲害,還是值得的。
這是我的習慣,喜歡砌一個爹爹,喜歡砌一個我,還有一個南宮淚。證明我們是一家人。
南宮淚練好劍,大步朝我走來。
我朝他興奮的招手,大聲喊著:
“南宮淚,你看,是我們一家人。”
他蹲坐在我身邊,第一次他與這樣坐著。一直以來他都是站著和我說話的。淡淡的看著三個雪人:
“這次,你真的要離開了,對嗎?”
我臉上的笑容那一刻僵住了。雪花靜靜的拍打在我的臉上,時間仿佛在那一刻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