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幹什麼!”突然出現的離浩天憤怒地看著我與染千恂,“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染千恂悻悻地放開我,朝離浩天見禮,“見過顥王。”
離浩天板著臉說,“染千恂,就算你深得殤的信任,你也不過是個下人!你應該清楚淩瑤雪的身份。她不是你可以動的!”
“下人?”染千恂咬牙切齒地重複著這兩個字,目光轉冷,似乎為大局著想,很快又恢複順從,“是。”
離浩天擺手,“沒什麼事,你就下去吧。”
染千恂不吭腔,轉身陰著臉欲離開,方轉身,見離血殤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後,“殤王……”
離血殤冷漠啟唇,“顥王的話聽到了嗎?記住,以後別再對本王的王妃起非份之想。否則……”
離血殤話未說完,染千恂便說是。
“退下吧。”離血殤又開口。染千恂轉身離去,我不用猜也知到,染千恂現在肯定氣得想殺人。
那又怎麼樣?還不是為了他南遙國的千秋大業而忍著?
我感覺自己有點卑鄙。離血殤肯定曉得他在燕春樓跟袁洛熙風流一事,傳遍了全京城,自然瞞不過我。
我想,離血殤回府會直接來找我,我正好想讓離血殤知道染千恂對我心思不純,這樣,離血殤自然會派人盯著染千恂點,染千恂就沒什麼機會來找我了。
我讓小香去請離浩天來,浩天看到我跟染千恂單獨在一起,出於幫離血殤的立場,肯定會出言警告,再讓離血殤看到離浩天在幫自己,這樣,離血殤就會對浩天更加信任。
當然,如果離浩天比離血殤後到的話,浩天是個聰明人,當成來找殤的就成了。就算離浩天與離血殤都不來也沒關係,反正我沒損失。
事情是按著我的計劃走的,可是,我的心卻告訴我自己,不完全是這樣,叫離浩天來,實則,我是想見浩天一麵,哪怕是看他一眼也好。
該死,最近變得越來越想見浩天了。
可惜,現在站在我麵前的男人是離血殤。
一陣微風吹過,離血殤一身紅裳迎著風擺動,他一頭過膝的紅發隨風飄逸出美麗的波浪弧度,有一種妖異的極度美。
也許是離血殤給人的感覺太過森冷,讓我覺得,連風吹過都是冷的,可是明明,現在太陽當空照。
“雪兒……”離血殤動了動唇,欲言又止。
“有事就說。”
“我……”
“如果你要說的是昨夜在跟誰風流快活,就不必向我備報了。”
“你真的知道了。”離血殤眼神一黯。
“你都敢做。”我諷笑,“還怕別人知道?”
離血殤冰森的紫瞳裏盈起一縷懊悔,“我昨天喝多了,一天一夜都在喝酒……”
“然後,你接著會說,你心裏想的人,一直都是我。因為從莫居出去,你心裏有氣,才去借酒澆愁?因為誤把袁洛熙當成我,你才搞了她?”
“是。”離血殤違心地點頭。
我嗤笑,“得了吧。你離血殤是什麼人?你做事向來有分寸,怎麼可能醉得連我跟袁洛熙都分不清?”
離血殤為自己辯解,“我再精明有分寸,終歸是男人,我愛的女子不願留在我身邊,我豈能不傷痛?現在政局緊張,老皇帝體弱多病,隨時可能去逝,我在此等局勢下,還為情借酒澆愁,還不足以顯示,你在我心中的份量?”
我隨口說,“你也可以是為登不上龍椅而澆愁,不要什麼都推到我身上。”
離血殤眼中一絲訝然一閃而逝,我還是捕捉到了。他在意外我竟然猜準了他的心思。
答案出來了,因為政事與情感的雙重壓力,離血殤進了燕春樓買醉後與袁洛熙風流快活。
我稍早閑逛時已聽下人說袁洛熙昨天出了府後沒走遠,大約是在等離血殤,然後,估計袁洛熙知道離血殤在燕春樓,就想辦法進燕春樓跟離血殤睡在了一起。
離血殤沉默了一秒,“是不是要本王把心掏出來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