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等他餓了，就知道吃了。”父親在一旁細心的啃著一根白色的蠟燭，抽空瞥了我一眼。
我把發黴饅頭扔回了桌子上。
對著桌子上的東西我是一點食欲都沒有。
“哎，你要真不想吃，媽那還有一樣好吃的。”
“什麼？”對於母親口中的好吃的我是不抱任何希望。
“喂，一共就那麼一點，你別都讓他給吃了？”
父親這麼一說，我對於這樣東西產生了興趣。
“等著，我拿給你。”
母親去廚房裏翻了半天，拿了一個巴掌大的小瓶子出來。
瓶子裏裝了半瓶紅色的液體。
“這是？”
“血，人血。”
“這就是你剛才說的東西？”
“嗯。”
“你們什麼時候也吃上人血了？”
“還把它當寶貝。”
“怎麼了？村裏的鬼都吃這東西。”
“這是哪來的？”
“這是祭祀那天得來。”
“祭祀。”
對於那場祭祀的場景我到現在還依然記憶猶新。
血和餓鬼的哀嚎聲。
沒想到當時的父母竟然也在場。
“對呀，村裏的鬼那天都往墳地裏跑，我和你爸就跟去看了看。”
“還沒到墳地就聞見了一股很香的味道。”
母親閉著眼睛回憶回憶起那天的事情。
她吸了吸鼻子好像還可以聞到那股香甜的血腥味。
我拿起桌子上的血液趁著父母不注意扔了出去。
“別扔。”母親飄過來阻止我，瓶子被打翻在地。
血液從瓶子裏流出來，門外的幾隻鬼魂飄了進來，它們趴在地上嘴裏呼出渾濁的陰氣，享受的聞著血液香甜的氣味。
它們互相推擠著爭先恐後的舔著地上的血。
“哎，我的血。”
我攔住了要上前爭搶血液的母親。
“喂，都滾開。”
父親從桌子旁邊飄到瓶子旁邊和餓鬼廝打。
“爸……”
“爸什麼爸呀。”母親推開了我的手：“老林，快點，要吃光了。”
“別打了，直接吃吧，能吃多少是多少。”
父親趴在地上，用舌頭舔著已經所剩無幾的血液。
血光了，幾隻餓鬼迅速飄了出去，留下瓶子在地上打著轉。
父親從地上站起來，滿足的舔著自己的嘴唇。
“真香。”
“哎，好吃嗎？”母親走了過去抓住父親的手臂著急的詢問血液的味道。
“好吃，當然好吃。”
父親反複的舔著自己的嘴唇，恨不得把沾過血的嘴唇也給咽下肚去。
“哎，可惜了，讓那幾隻鬼給吃了。”
母親憤恨的望著外麵咒罵了幾句。
父親也回過神來看著我，臉色驟變。
“混小子，好心給你吃你不吃，還給扔了。”
“真是白眼狼。”
“可是爸，那血不能吃。”
“怎麼不能吃啊？”
“哎，好了，好了。”
“他還不適應。”母親攔住了一臉怒氣向我走過來的父親。
父親怒視著我坐回了椅子上繼續啃著那半根蠟燭。
“小林，快坐下來吃飯。”母親拽著我的胳膊將我拉回了桌子旁邊。
“媽，以後血真的不能吃。”
“不能吃。”
“哼，等過了一陣子你就不會這麼說了，到時候你肯定也會吃。”父親一邊嚼著蠟燭，一邊含糊不清的說到。
由於嘴裏蠟燭過多，說話時蠟燭碎末噴了一桌子。
“我一定不會。”
“哼，到時候你不僅吃人血，甚至還會吃人，吃鬼，吃屍體。”父親特地用一種恐怖的聲調靠近我說。
“就算你忍的住誘惑，也會被逼吃掉。”
“被逼，誰會逼我吃那種東西？”
“這個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