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後,老中醫家的大門依舊緊閉著。
在這幹等著也不是辦法。
還好老中醫家的牆頭不高,很輕易便可以翻進去。
我腳剛著地,就聽見下麵傳來一些瓶子碰撞的聲音,隨後一個不穩跌倒在地。
糟了。
“誰?”
屋內傳來老中醫的聲音。
我踩著底下的瓶子爬上牆,直接摔了下去。
老中醫的腳步聲在院子裏停下,聽這聲音就在瓶子的位置。
他又走了兩步,然後便是瓶子碰在地上的聲音。
過了幾分鍾,院子內的腳步聲才再次響起,應該是走了。
第二天早上,我拎著一個比往常更大的袋子往老中醫家走,
他知道我要來,門沒關,留了一條縫給我。
我推開老木門走了進去,院子裏的瓶子已經被老中醫整理整齊,擺放在牆邊上。
“又來了,瓶子有啥還看的。”
“該不會是你吧?”
“什麼?”
“沒什麼。”老中醫將手裏的毛巾扔到繩子上,走進了屋。
我拎著袋子跟在後麵進去了。
他已經差不多猜到是我,接下來要想知道真相就難了。
話說,這村裏也沒人會出來半夜爬牆頭的,不用猜也知道是自打進村一以來就沒安生過的我了。
就算不是我,也會賴到我頭上。
“哎呀,老中醫,我給忘了,你這已經沒有藥粉了。”我拍了拍腦袋,好像真的忘了一樣。
“誰說沒有的?”老中醫笑了兩聲,拎出來一個大袋子,裏麵滿滿的都是藥粉。
而且還都是新鮮的。
老中醫將我手裏的袋子接過去,用幹癟癟的手往去抓藥粉。
五根隻有皮和老年斑的手指僵直的戳進藥粉裏。
此時的我除了驚訝就是不可思議。
他是怎麼辦到的,明明從頭到尾沒有出過屋,他是怎麼得到的鬼心髒的?
想到這裏,我開始觀察起屋裏的東西。
屋裏的東西很多,雜七雜八的堆在一起。
有曬幹的草藥和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老中醫,你這藥粉……從哪來的?”
“一夜之間就有那麼多。”
“都是我連夜做出來的。”
“辛苦老中醫了。”
我幹笑了兩聲。
“好了,省著點用。”
“哦。”我收起勉強的笑容,抱著一大包的藥粉走出老中醫家的大門。
我有必要再去老宅一次,和惡鬼談談鬼心的問題。
我把藥粉隨手拎在手裏,袋子上的藥粉抖落在地上。
老宅的大門依舊好像棺材板一樣立在那裏。
陽光照下來卻偏偏射不中這門,射不進這院子裏去。
“喂,惡鬼。”
我居高臨下的望著躺在地上的惡鬼。
想第一次見他時,自己還害怕的要命。
“你找到屍體了?”
“沒有,有件事問你。”
“什麼?”
“這村裏除了這還有地方有鬼心嗎?”
他蹙著眉思索了一會從地上飄起來,和我麵對麵站著。
“這……我不知道……”
我將手裏的袋子打開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這是鬼心髒變得,我從村裏拿來的。”
“這是鬼心髒變得?”
他對此似乎毫不知情。
惡鬼用兩根手指捏起一點藥粉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嗯,的確是鬼心髒的味道。”
“你說這是村裏的?”
“嗯。”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對村裏也不是很了解。”
“這東西是在哪裏找到的?”
他將手放下去,手裏的藥粉很自然的落下去,手指上沒有一點殘留。
我瞥了一眼後轉回視線:“我不知道,知道就不會來找你了,這藥粉是我從村裏老中醫那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