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過去了,這個皇位,該是她孩子的。
痛啊,二十多年來折磨著她。
每每一想起她的孩子,還不知是不是活著,或是怎麼的,她就無比的疼痛著。每一次她都告訴自已,孩子一定還活著的,當初給小皇子看相的人不是說了嗎?他是個福大命大的孩子。
再回去,那皇上恭敬地來扶她:“師父,你坐。”“嗯。”她坐了下去:“我很累了,我休息會,你也去休息會吧。”
“可是師父,你不是說要教我看折子嗎?我總得學會是不是?師父我覺得做皇上真好。”他眼裏閃著光:“師父,我一定會好好孝順你,把你當我親娘一樣侍奉的。”
她笑了笑,卻什麼也沒有說。
人心是貪婪的,瞧瞧吧,不過是讓他先坐著,他卻想占著了。
不可能,這一切,她都是為她的孩子開出來的路,他不過是她的一個踩腳石而已。
她付出過多少啊,她把自已的的妹妹都送給莫相國糟蹋了。
不想這些難過的事,溫和地看著他說:“你給我聽著,現在宮裏,萬不能行差踏錯一步,雖然人人現在當你是個皇上,可是你要是走錯了,做錯了,人家起了懷疑,那就萬劫不複了。”
“可是師父,我們還怕什麼啊,這個宮裏,不是皇上最大的嗎?”他不懂。
“你錯了,皇上之上,還有太後,還有監國,還有那些臣子監著,一步都不得馬虎,你照我說的去做,現在宮裏有人對我甚是好奇,你便將我的身份說出去,再給我封個什麼太妃便是。”
“師父還是做以前的雪妃娘娘嗎?”
“都好。”她輕聲地說:“都好。”本來她就是。
“好的,師父。”
於是一道聖旨出來了,當年要出家為尼的雪妃娘娘,先帝寵愛的妃子,因為馬車半路壞了,躲過了置命的一劫,卻失了記憶,如今記起了往事再回宮裏,皇上大驚,封為雪太妃。
也就是這個雪太妃,有了這麼一個身份,在宮裏走動也是方便一些。
一步一步,以前走過來了,現在,她的路也會更好走的。
三天之後,這個消息也傳到了偏僻的石場裏。
那是買菜的人一回來逢人就說,大消息大消息。
先帝的雪妃娘娘找到了,皇上將雪妃迎回宮裏,封為雪太妃娘娘。
正在撿石頭的皇上和糖糖也有些震驚,她走近他,輕聲地說:“這陰謀,果然人真不少啊,別擔心了,不是還有我陪著你嗎?”瞧她多講義氣啊,雖然很想逃跑,她也沒有跑。
事實上她明白得緊,她是跑不了。
嗚,有沒有搞錯,這裏工作還搞讓人看守的,當他們是囚犯一樣。
現在新來的還怕他們逃跑一般,日夜守得緊啊,有幾個逃了,打得要死不活地丟回來,還有一個失足跌下山,居說不用去找了,那就沒有活過人。
這算不算是進了個狼窩,她也不評價了,暫且還是先安靜下來再說吧。
休息的時候,他還擰著眉在想事情。
糖糖偷吃了他的菜他都沒有發現,她偷偷一笑,用力地扒著飯。
吃完了飯,他還在想。
她一推他:“你在想什麼呢?難道病一場,腦子真的壞了。”真是杯具啊。
“雪妃娘娘。”他輕喃著,眉頭都要打結了。
然後放下碗,他吐出一口氣:“我終於知道她是誰了。”
她四下看看沒有人,壓低聲音問:“她是誰?”
“我父皇的一個妃子,隻是我懂事的時候就聽人說她是紅顏薄命,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