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這樣已經很好了吧,隻要她不生氣,就這樣靜靜的他也喜歡。
將被子拉高,卻扯下,悶悶地說:“熱。”
他笑了,臉靠著她的背,心裏的笑,有些酸,些澀。
糖糖並不怎麼排斥他了,一定是這樣的。
那麼他可以幻想,糖糖對他並不是那麼討厭的,他和她,其實也是可以重來的。
他心裏微微地一樂,嗅著她的味道,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糖糖這一病,病了很久,一個多月精神才稍稍回複了些。人也瘦了許多,摸著臉,也沒有什麼肉了,可是照鏡子,真不敢相信。
於是糖糖問宮女:“我是不是比以前難看了許多。”
宮女皆都說:“不會,禦醫說,這都是正常現象,這就是做女性的美。”
剛巧,陳真也來看她了。
她就問陳真:“姐姐我看起來是不是真的越來越醜了?”雖然自已能看到,可是人總是有這麼一個怪毛病,喜歡別人說好聽的來滿足一下心思。
陳真想了想說:“姐姐,你沒有變,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你是說,我以前就這樣醜?”怒火上升啊。
陳真趕緊擺手:“姐姐你不要生氣啊,現在你一生氣我就好怕你,皇上哥哥又總是罰我抄個不停,可是又要我經常來看望你,我不想屈就淫威,可我也不想再抄那些東西。”
糖糖怒:“去叫皇上來。”
“姐姐,你要告仗?你不是和我皇上哥哥,沒有什麼話說的嗎?”都是叫他傳來傳去的。比如她想吃什麼了會跟他說:“喂,陳真,我要吃果子,我要吃粽子。”
他雖然年紀小,但是也是有著一定的理解能力的。
想想,他會做嗎?這無非就是讓他告訴皇上哥哥的。
第二天準能看到她宮裏有她想要吃的東西,她也吃得很滿足。
姐姐說她恨哥哥,恨他,就是使勁兒吃他的。
“我才不會說,陳真,你讓我睡不著,你讓我吃不下。”
“姐姐,皇上哥哥就要來了,你不要說了好不好,姐姐你是這個世上最好看的人。”
“是啊。”她笑。
看到了窗口那抹高大的影子掠過,將頭發綰到耳邊說:“你也說過,你長大之後要娶我呢,陳真啊,我可記得清楚。”
“姐姐。”阿真有些想哭了。
皇上進來,瞥了陳真一眼,淡淡地說:“聽顏學士說,你最近的書法大有長進,看來近期的訓練還是有些奏效的,再去抄幾本吧。”
“皇上哥哥。”他手都軟了。
“去吧。”他揮揮手,沒得人情講。
小小年紀就談什麼娶嫁之類的事,看來的確是太輕鬆了。
嗯,他不會懲罰糖糖,但是他可以將他給扭轉過來啊。
陳禦熙現在的表現,還算是挺好的,糖糖大病一場,都是他一直親自照顧著,後宮裏的怨聲衝天他也不當一回事,她心裏的難受,似乎隨著大病,越來越淡了。
看他一眼,也不冷諷什麼的。
“糖糖,精神好些了。”他笑著坐下:“今天想吃什麼?”
“什麼也不想吃,資本主義的東西,就是用來收賣人心的。”所以她不上當。
宮女就開始說:“小姐,燜紅蝦挺好吃的。”
“不,這都冷秋了,燙熱的豆腐羹很不錯。”
糖糖吸吸口水:“那中午就吃豆腐吧,還要魚湯。”
皇上輕淡地笑,她的脾氣,逐漸地能拿捏在手裏,相處方式的融合,總是在不斷地尋找。
他拿起書,便細聲地念了起來。
她皺起眉頭:“昨天念過了。”
其實,他是故意的,多和他說說話兒,他會很高興的。
糖糖,他想,他現在真的不放棄了,照顧了她一個多月才知道,她是如此的真實。
她熱情地去愛,去恨,去生活。
她哪怕現在變得不好看,他還是喜歡看她的臉,更喜歡看她的笑。
晚上,他喜歡摸著她的臉,那種實實在在的溫暖,會讓他知道,她在他懷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