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一股強大的意識從漩渦中探了出來,眾人感覺仿佛有十萬座大山壓在了胸口,如一隻大象踩在了螞蟻上。不僅難以喘息,更加是心神劇裂,血肉之軀竟然即將崩碎。一旁正酣站的劉大備和文道天再也無心戰鬥,集中了全部心神抵抗著神識的威壓。
為夫報仇的大嬸也不由得停止了對臉盆的控製,以免自己被那神識壓迫的再次瘋掉。臉盆下的信不信此時雖有機會出來,但卻選擇了暫時呆在臉盆下,以躲過此次危機。
吃喝嫖賭四人刹那間崩碎了身體,被漩渦所吸收,那處於半昏迷狀態的神萬靈雖然沒有被崩碎身體,但也被漩渦所吸收。
與此同時,終碑教之內突然探出三道強大的神識,迅速的朝漩渦所在處聚集而來。神識化身成有形之物,如潮水一般,所過之處竟是遮天蔽日。其速度之快,難以估量,眨眼間逼近了無天城附近。
那漩渦中的力量仿佛也是有所顧忌,一閃而沒,不見了蹤影。三道強大的神識絲毫也不停留,刹那間又退回了終碑教內。
雖然從漩渦中那股強大的意識探出到褪去僅僅是一個瞬間,但眾人卻仿佛覺得是度過了一年一般。
難以言說的壓迫感讓劉大備再也無心戀戰,飛身離去。文道天隨後便追。
悲劇的李法純發現自己這一方就剩了一個被扣在臉盆底下的信不信。好景不長在,好花不常開,好日子到頭了。他長歎一聲,轉身就逃,卻冷不防一道人影擋在了他的身前,正是文忠。其餘人等紛紛聚攏,將他圍在了正中,片刻之間將他打了個粉身碎骨。
臉盆下的信不信早已感知到了外部的情況,此時就算衝出臉盆,也是在劫難逃。臉盆打下一道道有若實質的威壓,將他緊緊包裹,讓他的身體咯咯直響,同時五髒六腑都像是在燃燒,但腦袋卻像是被放進了千年寒冰中,有著刺入靈魂的疼痛。他伸手從後背的袋子中拿出腦袋,準備再次將之祭出,衝破臉盆的束縛,也讓自己有功夫施展功法,融入下方的泥土之中。
然而那腦袋剛一被拿出袋子,突然一隻大手從臉盆中探出,竟是一把給搶了過去。其力道之大,險些把信不信的胳膊也給順道捎走了。
大嬸握著那腦袋,眼睛中淚光閃閃,猶記得多年以前,信不信這孫子表麵上裝的像是個好人似的,但卻偷襲誠信專家,暗害自己。好在自己僥幸逃脫,留的命在。雖然瘋瘋癲癲了數個年頭,但總算是報了當年的仇。“老頭子!我又見到你了……”
眾人看著大嬸那迷離的眼神,也不願打擾。臉盆下的信不信失去了師傅的腦袋,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他以手向天,爆發出全部的力氣,猛地如利劍一般直刺向頭頂的臉盆。隻聽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臉盆哢嚓一聲竟是咧開了一個小孔。信不信個頭縮小到了釘子般大小,雙手斷裂,血肉模糊,但終於是把腦袋探了出來。不過也到此為止了,他再也攢不出力氣進行第二次衝刺了。於是他很悲劇的如同是一個露頭的釘子似的被卡在了臉盆的小孔處。
大嬸嘿嘿冷笑,透發著殘忍與無情。她拿起一塊石頭,在信不信突出的腦袋上緩緩地磨著,雖然信不信個頭很小,但是他被磨掉的血肉脫離了臉盆之後卻迅速變大。那石頭磨出了遍地的血肉,遍地的骨頭,驚悚的喊叫。冤冤相報何時了!這時候要是有人出來說這麼一句,肯定會被大嬸一石頭給砸死!終於見信不信突出的釘子似的腦袋給磨平了。
哢嚓一聲,臉盆恢複原樣,信不信這痛苦折磨的死亡過程也終於結束了。此地事已了,眾人追隨著文道天的腳步,追殺而去。
大嬸端著盆,望著夕陽西下,冷冷的出神。
就在這一天,正攻正和一群人在通神城裏以萬餘名殘兵敗將聚在一起修煉,他的身旁坐著鼻子靈專家。鼻子靈專家深受信不信的熏陶,正不厭其煩的跟正攻扯著閑天。正攻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嗯啊唉嗨是的應付著。忽然就覺得鼻子靈猛地眼神一愣,還沒來得及問他是不是說得多了把腦子說空了,一道黑牆從下方的地麵砰地一聲冒了出來,個頭足有一千多米高,一千多米寬,陽光掃過,一道巨大的陰影將那一萬多人徹底籠罩在了裏麵。
正攻就知不好,急忙飛身遠離黑牆,其餘人等也慌作一團,紛紛飛離。鼻子靈專家也不嘮叨了,撒腿就跑。但此時三道黑牆憑空出現,與最先出現的那道圍牆形成了正方形。正攻等人如同是鳥兒一般被圍在了裏麵,紛紛又朝天空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