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章、無魂(1 / 3)

下午四點的時候,殺豬村終於到了。月蘭在前,英娥隨後,天行最後,下了公車,踏上了這片擁有美麗傳說的土地。

隻見一頭頭死豬連成片,一灘灘血水紅徹天,一把把屠刀寒光閃,一聲聲慘叫震耳響,一個個攤位連成排。這裏就是整個屠夫鎮的生豬塗在中心,這裏雲集著天下水平最高的專業殺豬者。

村口一座大大的門樓,上書殺豬村三個大字,蒼勁有力,就像殺豬人堅定的決心。

在村口左邊立著一塊牛人榜,上麵篆刻著這裏創造的各種關於殺豬的響徹雲霄的記錄:有人在一生中完成了殺豬百萬頭的成績;有人在一天之內完成了殺豬五千頭的記錄;有人在一個月的時間內完成了殺豬六萬頭的記錄;有人完成了不間歇殺豬八千零二十五頭的記錄;有人完成了一百秒殺豬七十九頭的最速記錄等等。這些記錄無不透漏著殺豬人對殺豬事業那種無法言語的熱愛。

在村口右邊豎著一張大大的光榮榜,上麵張貼著許多為殺豬事業做出過突出貢獻的偉大人物:有的是提出了神經致死殺豬理論(俗名把豬嚇死法);有人提出了雙刀單點一擊必殺法(太專業了,不解釋);有人提出了刀重手沉一道砍掉豬腦袋法(簡稱一刀落頭);有人改進了神經致死殺豬理論,提出了針對豬群的神經致死殺豬理論,極具理論指導意義等等。這些理論無不表達著殺豬人對殺豬事業的那種刻苦鑽研,理論與實際並重的崇高精神。

在村子的正中豎著一塊四四方方、高大的石碑,上麵刻著雖然默默無聞,但仍為了殺豬事業而執著奮鬥的殺豬前輩:有的出生一個月,不會爬不會走,話也不會說,刀也拿不穩卻仍要奮起吃奶的力氣把豬殺的嬰兒;有到了一百九十多歲,路都走不穩,拄著拐棍去殺豬的老人;有雙目失明,但卻練出一身聽聲殺豬本領的盲人等等。這些前輩的事跡無不彰顯著人類那堅韌與執著的寶貴精神。

在石碑旁,立著一塊殺豬兵器展示架,上麵展示著牛耳尖刀、剁骨刀、剔刀這些常用兵器,也有碎骨錘,單手鍘,穿骨刺等殺豬人不常用的兵器。這些兵器架,無不令人感到熱血沸騰,不得不感慨人類的聰明與智慧,竟能造出這許多千奇百怪的殺豬兵器。

在村子的最盡頭,殺豬鎮場結束的那個地方,也同樣立著一塊石碑,上麵記錄著在殺豬事業中不幸遇難的各位殺豬先烈:有的死於豬群大暴亂;有的死於豬病感染;有的死於殺豬時豬的瘋狂反撲;有的死於殺豬時不幸摔倒,頭骨破裂;有的在殺豬過程中被殺豬新手誤殺等等。這些先烈事跡無不昭示著人類不畏死亡,勇於殺豬的精神。

天行站在石碑前,看看眼前的殺豬先烈碑,再看看遠處的殺豬前輩碑,殺豬兵器架,再看看更遠處村頭的殺豬光榮榜,殺豬記錄榜,不由心生感慨:“這世間不論什麼事,隻要做到了極致都會成為一種文化,一種思想。”

旁邊一位殺豬的看見天行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由得對著石碑也發表了一番自己的感慨:“都是一群衰貨。”話音剛落,隻聽撲通一聲,殺豬人莫名其妙的摔了個狗啃屎。

月蘭,英娥二人領著天行在村裏七轉八拐,來到了村子最北側一間坐北朝南的茅草屋前。英娥指著茅草屋道:“那就是村子裏最受人敬仰的,殺豬運動的最偉大執行者—誰都殺所住的地方。他不愛瓦房,也不愛土房,偏愛這茅草屋。天行,我們隻能送你到此處,剩下的事都靠你自己了。我們要回去了。“說罷二人轉身便走,天行望著英娥的背影,頗為不舍的道:“記得明天來看我。”英娥轉過頭,靦腆的笑著道:“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