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聽了,好奇心起,伸手就要拿過來看一看。大地主很大方的扔給了天行,並告訴了他使用方法:“想盡千方百計的去破壞它吧!”天行接在手裏,覺得沉甸甸的,用力握了握,令牌也沒有什麼要毀壞的跡象。於是天行很果斷的又是踩,又是砸,又是拿劍砍得破壞了一番,結果令牌依舊完好無缺。天行抬手又扔給了大地主,“這東西到底有什麼用處?”大地主接在手裏,笑了起來:“馬上你就知道有什麼作用了。”說完,他隨手一握,就將令牌握了個粉碎,化作白色的粉末從他的手指間散落了出來。幾隻活夠了的蛐蛐依舊吱吱吱吱的發著牢騷,夜風自得其樂的攪擾著樹葉的好覺,讓它們不耐煩的說著些囈語,荒蕪人煙的城鎮裏不時有幾隻雞鴨鵝由於睡眠質量不好而挪挪身子,喊上幾聲。昏黃的路燈已經連天上的月光都比不上了,隻得無可奈何的統治著屬於它的那片領地。在這寂靜而又樸實的夜晚,突然之間,天地劇烈抖動了起來,暗雲翻滾,狂風大作。天行隻覺氣血澎湃,胸口發悶,喉嚨發鹹,他趕忙張嘴吐出一口鮮血。天空一道紅光閃過,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天行和大地主眼前。天行瞪大了雙眼,注視著來人——這個人天行認識。這是一個有著紅黑色眼睛的人,他的目光邪惡而孤傲,帶著一種俯視天下的氣勢。他正是無師傅在天行離開精神病院時給他看過的世間四大首領之一:二首領、天下火葬場的總領導人——血刀王。是無師傅嚴重警告過,見到後能躲就躲,能跑就跑的人。此時的血刀王毫無保留的釋放了他全部實力,竟然是意行之上,幽魂階段。究竟是第幾重境,以天行的實力,暫時無法看明了。天行有些無所適從了,他不知道此刻該怎麼辦。躲和跑在此刻來說都有些不合適,幹站著可能得等死。這時的大地主倒是很鎮定,雖然他沒衝上前去打個招呼,但氣不長出,麵不更色,很有些見過大場麵的意思。天行一邊考慮著對策,一邊注意觀察血刀王的舉動。他發現,血刀王來到之後隻是看了他和大地主一眼,然後便聚精會神地四處掃視了起來,從左到右,從右至左,目光中殺機洶湧,讓人不安。最後血刀王閉上了眼睛。這時天行覺得自己該走了。既然血刀王暫時還沒把自己當回事,看上去也沒有什麼不辭辛勞也要消滅掉自己的堅定不移的意誌,那自己就得有點自覺性,該走的時候就要趕緊走,免得以後後悔難過。雖然天行不是很了解血刀王到底來幹什麼來了,看情況好像是令牌被毀把血刀王引了過來,但血刀王來了之後卻又並沒去關心什麼令牌的事。“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天行邁步就想離開。可他發現這是不可能的,大地主又像剛才一樣限製住了他的行動。看著大地主不慌不忙的神情,天行有些急了,他真想一劍把大地主紮死。當血刀王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嘴角現出了一絲微笑。他向左扭轉身子,看樣子像是要離去。這時突然一聲響徹天地的巨響傳來,巨石翻騰,伴隨著狂暴的氣浪快速向天行等人襲來。未及天行有所反應,一塊巨石已砸中了他,將他砸的血肉模糊,暈了過去,並帶著他飛向一旁的磚頭圍牆。幸好,一旁的大地主反應靈敏,伸手抓住了天行。但無情的氣浪橫掃一切,視一切如無物,所過之處,灰飛煙滅,將這座城鎮化為了廢墟。樓房,路燈、花草樹木,一切都化作塵埃被吹離了這座城鎮。隻留下平整、幹淨的一片空地,以及大地主,血刀王,天行。隻是一瞬間,天行就再次身體痊愈、獲得了意識。他看見大地主正一手扶住他的肩膀,扭頭看著他們的左方。血刀王也轉過身來,看著同一個方向。在右方,遠處的一座山上,站立著一個巨大的紅色身影。天行記得那座山正是火葬場的後山。那紅色身影的一隻腳正踏在後山之上,將後山踩成了平地。仰頭望去,那紅色的身影遮蔽了天空,映紅了寂靜的夜。看著那紅色的身影,天行不由得想起了童年夢中的那隻紅色巨狼。仰頭遠望,他覺得那也是一隻巨狼,隻是個頭更大了,氣勢更大了。真的是它嗎?這感覺真像啊!巨狼掃視著下方,冷漠而凶狠。它突然仰頭一聲充滿憤怒的吼叫,嗷的一聲。這聲音讓天行確定這句狼就是童年夢中的那隻巨狼。巨狼化作一道光與另一道光,飛奔而來,落到了血刀王的身前,之後化身成兩個人。這兩個人都是年輕人的模樣,一個紅色的頭發隨風飄揚,身上穿著紅色的風衣,幹淨整潔,華貴而不張揚;另一個黑黑的頭發隨風抖動,身上也是一色黑,挽起的袖子處露出兩條堅實有力的胳膊。天行仔細辨認了一番,終於有了個結論:大概紅發少年就是那隻狼,黑頭發的不知道是什麼了。血刀王看著來到的這二位,點了點頭道:“你們是來阻止我的嗎?”紅發少年很堅定的回答道:“有我們在你別想成功。”血刀王看著紅發少年,笑道:“小子,幾千年不見,你可囂張多了。不知道本事漲沒漲?”“試試不就知道了嗎?”紅發青年好像有些激動了,說完就要上前動手。黑發青年伸手攔在了紅發青年麵前,他平靜的說道:“你還不是他的對手,讓我來。”說完黑發晃了晃膀子,開始做熱身運動。血刀王盯著黑發,有些疑惑地道:“你是誰?這天地間什麼時候又出了你這麼一位人物?”黑發好像早就料到血刀王的反應,他很不給麵子的回答道:“我是誰你當然不知道。你憋在深山裏這許多年又能知道些什麼。這世上知道我是誰的也就那麼兩個人。一個是赤血,一個是你要殺的那個。”“哦?”血刀王有些驚訝的看著黑發,仿佛有些不相信,“那我就把你殺了,然後問那個赤血吧。”說完他將手一抖,一把黑紅色的長刀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刀足有一米長,刀背厚,刀麵寬,淩淩殺氣勃然而出,直映的天地失色,月光也照不透它黑漆漆的殺氣。四周頓時暗了下來,變得黑暗無比,但在這黑暗中,血刀王等人的身影卻又清晰可辨。天行轉動著他的大眼珠,審視著周圍這詭異的一切。黑發見到血刀王拿出了刀,頗為緬懷的道:“這刀是一次比一次黑了,看來這幾千年你也沒白活。”血刀王聽黑發這麼一說,就又仔細看了看黑發,想要看出個結果,但事實再一次讓他失望了。他撫摸著自己的刀,嘮叨道:“好久沒用你殺人了,今天你就好好活動活動吧!”說完,他提刀就要殺向黑發。這時,天空中突然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讓我來和你鬥一鬥。”。人影一閃,一個灰色的人影出現在了黑發的旁邊。這個人渾身灰蒙蒙的看不真切,隻能看到他眼白中純粹而深邃的黑暗,正是伊峰隱。血刀王看到這個人出現在麵前,不覺有些詫異:“明明受了傷了,還要出來,是要送死嗎?”“送不送死,豈是你說了算的。”伊峰隱說完,揮拳就向血刀王打去。血刀王舉刀相迎。一拳一刀碰到一處,一道氣浪瞬間擴散看來。大地主連忙一閃身擋在天行身前。天行隻覺頭昏腦脹,氣血翻湧,轟隆之聲不絕於耳。一道裂縫從拳刀相交之處蔓延開來,直透地底。血刀王一個縱身跳了回去,他疑惑地道:“看你的本事,已經和天絕王不相上下了,是誰有本事打傷你?”伊峰隱收回拳頭,不甘心的道:“豈止是不相上下,不久前我還剛剛和他單挑過。本來是兩敗俱傷,但最後他又再次瞬間回複到了身體倍兒棒的最佳狀態,將我打敗。看你的本事,也和天絕王相差無幾,為什麼不見你和他鬥上一鬥呢?”血刀王笑了笑道:“天絕王的強大豈是相差無幾就可以打敗的,他豈是我們可以看透的。看你的情況好像恢複得差不多了,今天估計是要無功而返了。”看這意思,血刀王是打算要走了。但明顯有人不是很願意。赤血氣憤的給出了自己的建議:“怎麼會無功而返,應該是橫死當場。”說完他衝著黑發和伊峰隱道:“咱們三個合力,肯定能讓這小子死的徹徹底底。”黑發和伊峰隱點點頭,表示讚同。血刀王看著這幾位想要來個群毆,不免頗為不屑的道:“幾位,本想留你們多活些時日,怎奈你們是活夠的兔子非要往狼嘴裏跑,今天就成全你們吧!讓我先把天絕王叫出來,我要與他一起作戰。”說完,血刀王將刀舉起,指向天際。頓時一道黑光直衝天際,在天上映出一個大大的“血”字。然後,血刀王將刀收回,衝著眼前三人嘿嘿冷笑道:“你們就等死吧,天絕王馬上就來。”然而那三人卻並沒有什麼慌亂。黑發衝著其餘二人道:“天絕王來了由我來對付,你們二人合夥先對付血刀王。等血刀王死了,咱們在三人群戰天絕王。說不定今晚就能一舉成功。”伊峰隱聽了,有些不滿的道:“天絕王還是由我來對付,畢竟我和他交過手,和他單挑也比較符合我的作風,也不枉我單挑王的稱號。”黑發聽了也有些不滿,“什麼叫做符合你的作風,你的意思是我是個群毆派的嗎?我平生也是單挑為主,群毆為輔。今天我和天絕王是單挑定了。”伊峰隱覺得自己剛才好像說漏嘴了,他連忙辯解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說我喜歡單挑,單挑經驗豐富罷了。當然你也愛單挑,我們都是好樣的。要不我們一人挑一回,堅決徹底的單挑到底。”黑發點點頭,“這樣的話,還是我和他先挑,你後挑。”伊峰隱覺得黑發沒有理解他的意思,不得不再次補充道:“我們確實是一人挑一回,但因為我和他單挑過,所以還是我先挑。”黑發還是不太滿意,他剛要再次聲明單挑次序的個人見解,赤血突然說道:“怎麼天絕王還不該來嗎?”這句話讓一旁看著黑發和伊峰隱調侃天絕王而直生悶氣的血刀王猛地一愣,他抬頭看看天際。月亮收回了它的統治權,正傻嗬嗬的讓光芒彌漫了天際。他皺了皺眉,道:“看來隻能和你們鬥一場了,看看到底誰生誰死吧。”說完,他握了握刀,就要衝上前去拚老命。這時,天行隻覺肩膀一緊,身子一晃,眼前一花,就來到了血刀王的身邊。大地主在中間,血刀王,天行分列兩邊。大地主嗬嗬嗬的笑了幾聲後,道:“三位,你們不能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