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濤想請假,但於總很不客氣地讓他別來了。
掛斷電話後,徐文濤的暴脾氣也上來了。對著電話就一通亂罵:你以為你是誰?告訴你,要不是爺落難了,你這破廟根本就裝不下我。
正在氣頭上,有出去晨練回來的老太太路過,詫異地看著他,就像在看精神病。
徐文濤收起手機直著腰板就離開這裏,這麼尷尬的場麵還不快走,豈不是丟死人了?
在電梯裏正糾結要不要去上班,電話又響了,這一次是自己的手機響,顯示的號碼是花花的媽媽,邱虹。
“喂,邱姐。”
“小徐,你、你能來一趟嗎?”電話那頭說話有些焦急。
徐文濤二話沒說就答應,“好的,我馬上到。”
放下電話後,就把於總的話扔到了九霄雲外,現在更惦記的是花花。
雖然著急,但他沒著急去邱姐家,而是先把錢存起來,畢竟也是幾千塊,是用命換來的辛苦費。
錢是好東西,有了這些紙,心裏也有了底氣。不過徐文濤在存款的時候也很生氣,對著自動存款機喋喋不休地罵著馬旭,“說好的一萬塊那?卸磨殺驢,不講信用。”
他想用拳頭砸取款機,看到周圍全是攝像頭,也隻好假裝梳理頭發,他可不想在進拘留所。
打車到邱姐家。
看到邱姐,忽然覺得她憔悴了許多。
“邱姐,對不起!”徐文濤進屋就先道歉。
“先坐下在說。”邱姐也很客氣,又問他,“還是喝咖啡嗎?”
“行啊!多給我放幾塊糖吧,早上沒吃飯。”
他心不在焉的說的話,邱姐放在了心裏,關切地說:“還沒吃飯啊!那我給你下點麵條吧!”
“哎……不用了邱姐,喝點咖啡就好。”徐文濤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口無遮攔。
邱姐還是堅持己見,進到廚房給他煮麵條。徐文濤也沒有辦法,雖然怕麻煩她,但心裏還是很期待能有熱乎的早餐擺在麵前。
這樣坐著也不是辦法,就到廚房去。
“邱姐!我有個疑問,不知道該怎麼問你。”
邱姐細心並小心翼翼地忙著,莞爾一笑說:“什麼疑問,問吧!”
“哼哼……”他清理著嗓子接著說:“我一直想不通,那天晚上在醫院後麵那條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邱姐一愣,然後又忙著手裏的活,她很高興徐文濤接到電話就來,也很感激他對自己的幫助,如果不是他的幫助,還不知道自己女兒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以前一直幻想能找回花花,希望還能抱著她,親吻她的小臉蛋,而現在知道,那已經不可能了。痛苦的淚其實她早已經流幹了,在丟了花花後就流掉了一半。後來因為這件事又和老公離婚,眼淚又流幹了一半。
若不是心存幻想,一直感覺能找回花花,她都沒有勇氣活在這個世界上。
那晚,徐文濤叫著花花的名字,她感慨萬千,痛苦的找尋帶給她的是絕望和更多的痛苦。不想接受花花已經離去的現實,但現實是殘酷的,不是自己不接受就沒發生過。
自從認識徐文濤後,她的生活其實有了很多的變化。
第一點, 讓自己知道了,這個世界還有鬼魂在遊蕩,即新奇,又恐懼,而又帶給了自己希望。
第二點, 看到徐文濤,心底似乎又燃氣了對生活的渴望,好像自己又煥發了青春。也開始注重自己的外在,甚至覺得,能和這個比自己小的年輕人發生點故事。
徐文濤問的這個問題她也不知道怎麼回答,經曆了什麼,她也沒有了印象,就輕描淡寫地回答他,“我也不記得了。”
“哎……”徐文濤歎氣,深深地吐著胸腔的汙濁之氣,無奈地搖頭,“隻是花花……”
邱姐明白他的意思,就安穩著他,其實也是在安慰自己,“我想,花花肯定是吉人自有天相。”
“但願吧!我想今天晚上再去醫院看一下。”
“麵好了,吃了麵再說。”
邱姐的手藝很棒,給他做的是香噴噴的西紅柿雞蛋打鹵麵,徐文濤沒等麵涼,就忍不住狼吞虎咽地吞咽著。
邱姐在一旁笑著提醒他,“慢點吃,都是你的,沒人和你搶。”
“太好吃了,好久沒吃過這麼香的麵了。”
“嗬嗬……”邱姐也很滿足,“別著急,慢點吃。”
把鍋裏的鹵子也吃的幹幹淨淨,徐文濤抹著嘴對邱姐說:“邱姐,要是能天天吃到你做的飯,我能幸福死。可惜了姐夫了,真不知道珍惜。”
話說出口,忽然覺得自己說錯了話。
果然邱姐臉色很是難看,這句話不但勾起了她的傷心往事,更讓她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