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7章 崔光(1 / 1)

崔光,本名孝伯,字長仁。年17歲時被俘徙代。孝文帝時以博學為上賞識,後因擁立明帝功,位侍中、秘書監,至特進。他不重為官,好佛學。

答詔問雞禍表

臣謹案《漢書·五行誌》:宣帝黃龍元年,未央殿路軋令中,雌雞化為雄,毛變而不鳴不將,無距。元帝初元中,丞相府史家雌雞伏子,漸化為雄,冠距鳴將。永光中,有獻雄雞生角。劉向以為雞者小畜,主司時,起居小臣執事為政之其也。言小臣將乘君之威,以害政事,指石顯也。竟寧元年,石顯伏辜,此其效也。靈帝光和元年,南宮寺雌雞欲化為雄,一身毛皆似雄,但頭冠尚未變,詔以問議郎蔡邕,邕對曰:“貌之不恭,則有雞禍。臣竊推之,頭為元首,人君之象也,今雞一身已變,未至於頭,而上知之,是將有其事而不遂成之象也。若應之不精,政無所改,頭冠或成,為患滋大。”是後張角作亂,稱“黃巾賊”,遂破壞四方,疲於賦役,民多叛者,上不改政,遂至天下大亂。今之雞狀,雖與漢不同,而其應頗相類矣。向、邕並博達之士,考物驗事,信而有證,誠可畏也。

臣以邕言推之,翅足眾多,亦群下相扇助之象,雛而未大,腳羽差小,亦其勢尚微,易製禦也。臣聞災異之見,皆所以示吉凶,明君睹之而懼,乃能招福;暗主視之彌慢,所用致禍。《詩》、《書》、《春秋》,秦漢之事多矣,此陛下所觀者也。今或有自賤而貴,關預政事,殆亦前代君房之匹。比者南境,死亡千計,白骨橫野,存有酷恨之痛,歿為怨傷之魂。義陽屯師,盛夏未返;荊蠻狡猾,征人淹次。東州轉輸,往多無還;百姓困窮,絞縊以殞。北方霜降,蠶婦輟事。群生憔悴。莫甚於今。此亦賈誼哭歎,穀永切諫之時。司寇行戮,君為之不舉,陛下為民父母,所宜矜恤。國重戎戰,用兵猶火,內外怨敝,易以亂離。陛下縱欲忽天下,豈不仰念太祖取之艱難,先帝經營劬勞也?

誠願陛下留聰明之鑒,警天地之意,禮處左右,節其貴越。往者鄧通、董賢之盛,愛之正所以害之。又躬饗加罕,宴宗或闕時,應親肅郊廟,延敬諸父。檢訪四方,務加休息,爰發慈旨,撫振貧瘼。簡費山池,減撤聲飲,晝存政道,夜以安身。博采芻堯,進賢黜佞。則兆庶幸甚,妖弭慶進,禎祥集矣。

求取高綽等檢驗 曆法表

《易》稱“君子以治曆明時”;《書》雲“曆象日月星辰”,“乃同律度量衡”;孔子陳後王之法,曰“謹權量,審法度”:《春秋》舉“先王之正時也,履端於始”,又言“天子有日官”。是以昔在軒轅,容成作曆;逮乎帝唐,羲和察影。皆所以審農時而重民事也。

太和十一年,臣自博士遷著作,忝司載述,時舊鍾律郎張明豫推步曆法,治己醜元,草創未備。及遷中京,轉為太史令,未幾喪亡,所造致廢。臣中修史,景明初,奏求奉車都尉、領太史令趙樊生,著作佐郎張洪,給事中、領太樂令公孫崇等造曆,功未及訖,而樊生又喪,洪出除涇州長史,唯崇獨專其任。暨永平初,亦已略舉。時洪府解停京,又奏令重修前事,更取太史令趙勝、太廟令龐靈扶、明豫子龍祥共集秘書,與崇等詳驗,推建密曆。然天道幽遠,測步理深,候觀遷延,歲月滋久,而崇及勝前後並喪。洪所造曆為甲午、甲戌二元,又除豫州司馬。靈扶亦除蒲陰令。洪至豫州,續造甲子、己亥二元。唯龍祥在京,獨修前事,以皇魏運水德,為甲子元。兼校書郎李業興,本雖不豫,亦和造曆,為戊子元。三家之術,並未申用。故貞靜處士李謐,私立曆法,言合紀次,求就其兄瑒追取,與洪等所造,遞相參考,以知精粗。

臣以仰測晷度,實難審正,又求更取諸能算術兼解經義者前司徒司馬高綽、駙馬都尉盧道虔、前冀州鎮東長史祖瑩、前並州秀才王延業、謁者仆射常景等,日集秘書,與史;官同檢疏密,並朝貴十五日一臨,推驗得失,擇其善者,奏聞施用。限至歲終。但世代推移,軌憲時政,上元今古,考準或異,故三代課步,始卒各別。臣職豫其事,而朽惰已甚,既謝運籌之能,彌愧意算之先,由是多曆多年世,茲業弗成,公私員責,俯仰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