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夫人笑:“傾傾不認識娘親了嗎?傾傾要記住娘親今天的樣子,為爹娘報仇,你那爹爹的屍體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若不是他手中還握著他的指環,怕是連你的祖父祖母都認不出來了!”說到後麵,慕夫人仿佛已經蒼老了幾十歲的眼角留下了幾滴渾濁的淚。

慕傾傾小小的身體向前傾,伸手想要拂去慕夫人眼角的淚水卻被一個人迅速攔住,慕傾傾一抬頭便看到了一個黑衣人,慕傾傾正要反抗,卻聽那人說:“主人,老主人的身上有毒,像主人沒有習過武功又沒有內力的人一定會被毒氣所傷的。”

慕傾傾看向慕夫人,慕夫人輕輕點頭,而後,慕傾傾聽慕夫人說了很久,直到慕夫人咽氣。

慕傾傾從此再也不能忘記慕夫人那猩紅又幾乎就要凸出來的眼球,還有那因生命逝去而迅速幹癟成一堆骨頭的身體,最重要的是,她記住了兩個字:報仇!

第二日,夜裏的靈堂隻有慕傾傾一個人,外麵還站著幾個打盹兒的家丁,不遠處還有護衛。

可突然,淒厲的慘叫劃破靜謐的天空,一個女童伴隨著哭喊的聲音:“啊,救命!”整個將軍府立即燈火通明,眾人都急忙趕了過來,有的甚至連中衣都沒穿。可他們看到的卻扔隻有一個破窗離去的影子,以及……滿臉是血的慕傾傾,慕傾傾的臉上,有一道由左眼角至鼻梁,再到右鼻翼的傷口正在流血,而慕傾傾的口中也正往出吐著黑血。

碧曉越過已經呆滯的人群,嗚咽的喊著:“小姐!快救小姐啊!”人們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找人醫治小姐。

眾人已經入睡的淩晨,慕傾傾費力的抬起手來,摸了摸臉上還覆蓋著紗布的傷口,慢慢的揭起紗布,從貼身衣服裏掏出一個薄片放在傷口處。那男子說,這是祛疤的絕世良藥,慕傾傾卻說,無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小孩子都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更何況隻是一道疤?

隨後,慕傾傾又吃了一粒黃色的藥丸,這才真正入睡。

六年後。

一個白衣的窈窕女子坐在春日的陽光下對著飛舞的蝴蝶伸出右手,蝴蝶翩然而至,輕盈的落下。女子笑顏如花,隻是,那本該貌美如花的臉上卻有著一道猙獰的疤痕,從左眼角劃到鼻梁,再到右邊的鼻翼,無比嚇人。

“小姐,小姐!宮裏來人了!”遠處一個青衣女子喘著粗氣在那白衣女子麵前停下。

白衣女子笑的異常興奮,喊道:“姐姐,姐姐!”停在半空的那隻右手再次揮舞,瞬間驚飛了那隻輕盈的蝴蝶,青衣女子倒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但眉宇間卻還是夾雜著些許無奈和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