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兩人都沒有說話,而衛上邪則是停在了慕傾傾麵前幾步,欲語還休。

慕傾傾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輕笑著問:“二師兄?”卻隻有這三個幹癟的字眼,竟再說不出其他的話來,似乎曾經多年的熱絡都被冷卻,而這三個字,與記憶中二人的親昵相較,竟是顯得那樣單調,甚至有些可笑的意味。

“嗯。”衛上邪也輕聲應著,竟也是幹癟的一個字眼。他突然覺得一陣惶恐,他們竟到了這種地步?連話都沒得說?他不要!他明明有很多話要說,有很多問題要問,怎麼會‘無言’?

衛上邪又勾了嘴角,用盡量輕鬆的語調說道:“我又來了。”本想是要五年前那樣無賴一般,卻不知這四個字說出之後竟是這般的沉重。

我又來了。慕傾傾嘴角的弧度一滯,他們有多久沒有過這樣的談話了?怎麼如今竟是無比懷念。慕傾傾的笑容再次自然起來:“嗯,你又來了。”說罷,卻發現她竟連幾句完整的話語都說不出,微微一頓,她拍了拍身邊的地方,輕笑道:“你不是最喜歡坐在這張床上麼?怎麼待在那裏不動了?可是怕我吃了你?”

衛上邪笑著走近,坐在她的身旁,口中卻不由得問道:“為什麼?”

慕傾傾放在腿上的雙手不自覺的收緊,將她的衣服抓出了不少皺褶,她雖然看不見,但她還是轉過頭來,麵對著衛上邪,他終於問了,終於,開口了。“什麼?你問的是什麼?”是嗬,她欠他太多,竟都不知道他問的是哪一個問題?為什麼騙他?為什麼瞞他?或者是為什麼不辭而別?裝死?五年間渺無音訊?

衛上邪竟也一時語塞,他問的是什麼?他怎麼也不知道?他隻是毫無意識的疑問,具體是什麼他卻問不出來。

安靜片刻之後,慕傾傾便已經按捺不住的解釋:“最開始,我是聽薑爾,嵐妃,她說他爹爹當年也是迫不得已的,當時有人挾持了她的哥哥逼她爹爹的,而且那人武功奇高,尤其是輕功,更是絕頂,那時,我隻是有一點懷疑,曾聯想到師傅和你,但,但是我覺得師傅他不會的,他對我那麼好,所以,所以那時我也沒有多想……”

慕傾傾艱難的咽下一口口水,這才接著道:“而後,薑,薑丞相他入獄之後卻命人給我傳來了一封密信,並說那人左手有疤,輕功絕頂,我便不得不去見他了,可當時你在,我怕,我怕他說的是真的,便先支走了你,我那時不是故意騙你的,隻是那件事不能讓你知道,而且,如果事情真是如我們一開始想的那樣簡單,那我也真的是會想要離開皇宮的。隻是,薑丞相卻說,他已是將死之人,不會騙我,我怕他說的是真的,便用一個死囚換走了他。”

衛上邪的眼睛一直看著慕傾傾,安靜的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