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野草,也不知道是因為名賤好養活,還是怎麼樣,他在市裏麵最大的孤兒院裏自己登記了這個名字。
野草春風吹又深,陳野草也一樣,每到開春,個子蹭蹭的往上冒,但和他的個子不一樣,野草性子很糯,不愛或是說不屑與人爭辯,卻時時讓阿姨們頭疼,因為他很倔,嗯,對,死倔。
就像現在,野草已經走了4個小時了,還在和這陌生的散著薄霧的低矮林子較勁,陽光透著霧氣在野草臉上打著印子,他迷著眼睛,心裏麵還嘀咕著:
“我昨晚就說了兩句王叔送的牛奶不新鮮,李姨不會就真的趁我睡著了把我扔林子裏了吧,王叔喜歡你,嘖嘖,每次來找你又帶些便宜貨,還不讓人說了......”
“今年春天怎麼還怪冷的.....”
扒拉著齊頭的灌草,精瘦的身子略顯吃力的扭著,把李姨送他的那件薄外套掛在右手,這是他最好看的一件外套,野草從小就養成了穿著衣服睡覺的習慣,從開始流浪的時候。肩膀向右躬著不要灌草掃著衣服。漸漸的灌草稀疏了,野草也漸漸聞到熟悉的海的腥味道。
“趴著。”
一隻手突然出來把他按在了潤濕的土上,看著白色的外套粘著土,野草疼得眼睛內收,嘴巴咧著一句我靠,還未噴出,脖子上寒冷的鐵的觸感就提醒著要保持安靜。
“北麵的?北麵的又不是你這裝束。”
即使是背上柔軟的觸感和糯糯的女性的聲音也沒能讓青春期野草在匕首一樣的鐵具威脅下心猿意馬,何況他奮力的往上用勁,想把壓在軟泥裏的外套提出來,卻發現身子在她下麵沒法動一下。
“也沒有這麼沒勁兒的。”
“嗷”
隨著左手被扳到身後,疼痛讓野草顧不上鐵刀,壓著嗓子叫了出來,想著對方是個女俠,野草便也不在反抗了,隻是皺著的額頭任顯著他依然心疼外套。
“女俠,女俠,饒命,饒命......”
“牛皮?你居然敢用牛皮,這麼大的膽子,你不信奉?哪裏來的?”
說著野草像小貓一樣提著起來,姑娘顯然沒他高,卻讓野草差點沒摔了個趔趄。
“你.....”
對視後,兩人眼裏麵都充滿了詫異,或者姑娘的震驚多些。
“您這是cos...play?”
女子詫異還沒過去,野草仔細看起來,一身古風卻怪異的打扮,喜歡或是說隻能從電視上得到信息的野草把女子和電視裏麵拍古裝戲的姑娘聯係起來,隻是有些不同,怎麼不同?野草覺得她與自己和身邊的人格格不入,顯瘦卻不失英氣?或者說營養不良。
“你們劇組的夥食不怎麼好啊.....”
女子一拳錘向野草的肚子。
內髒劇烈的疼痛讓野草立刻跪下來,大口的喘氣緩解著,外套被跪在了膝蓋下麵。
“你真的不會大?”
“我去,你們夥食不好打我幹嘛?”
“開春祈禱時大家都吃不飽,劇組是個什麼東西你到底哪來的?”
確認野草戰鬥力不如一隻鵝之後,女子說著把鐵刀係回腰間,隻是臉上的疑惑更重了,插著手眯著眼看起野草來。
“我市裏麵孤兒院的,讀初中,姐姐你這一拳比李姨痛的多了....”
野草忍過了疼痛,把外套撿起來,心疼的拍打起來,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著。
“北國內沒有叫市裏的郡,哪家孤兒院的?這不見瘦的臉,居然敢不節食,不祈禱,不把你丟到最北麵灘塗上修堡樓?還有李姨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