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許二少是何許人也,那幾個獵團要如此大費周章的尋找,而且還是個傻子!”
幾名跟班彼此相視數秒,均從各自眼神中探究出某些因素,繼而陸續搖頭晃腦,一陣馬蹄聲中,也都不見了蹤跡。
……
無極大陸,藏滿西州,莽莽大山中,有一個以修煉肉身癡狂成風的寨子,稱為“八身窟”。
八身窟,十大世家之一的陵園許家。
高堂之上,許家傳承之寶的主座“飛鳳遊龍椅”中央,一名須發皆白,滿麵慈祥的老人顧自閉目養神,兩耳微動,似乎正傾聽著這家族激烈爭吵的嘈雜之聲。
而在高堂四周,團團圍坐著不下數百人,個個神情激昂,像是在爭執著什麼。
一道鍾聲由遠及近傳來,老者霍然將眼睛睜開,淩厲而威嚴的眼光掃視過高堂上下,爭吵聲立馬戛然而止。
見著所有人尊敬而略帶閃避的眼神,老者捋著顎上兩撮細長成劍狀的白須,這才臉色凝重的起身。
他極目遠眺,在高堂頂端,似乎有什麼東西牽引著他所有心神。
而在那盡頭,有如世外洞天一樣,迥異於高堂簡樸大氣的格調,那裏有一個圓台,其上擺設和裝飾,卻是極盡奢華般富麗。
這圓台邊緣上銘刻著一個個五光十色的花紋,波光流轉下,在不算明亮的空間裏顯得尤是耀眼。
而在圓台下方,奢華大氣的白玉階梯下方,卻是一個異常空曠的廣場。
廣場上早已站立著密密麻麻的人群。
用於祭祀的各種牲畜不下數千頭。
一排排奏樂的隊伍中,搖旗呐喊之聲不絕於耳。
“祭祖儀式,正式開始!”
聲音落下,頓時旗鼓鳴天,滿場嘩然。
一年一度的家族祭祀大典,對於許家而言著實非同小可。
對此,所有人神色緊張,不敢稍有大意。
許瀚靜靜的佇立在人群之中,目光停留在圓台上的高塔塔尖,沉吟不語。
“啊,感覺腦袋要爆炸,這是第幾次了?”
他的眼中有著苦惱,想起這些天腦海中縱橫交錯的一段段記憶,頓時歎了口氣。
這輩子的他,先天癡傻也隻不過是家族對外宣稱的假象,爺爺說他身負血海深仇,隻有這樣才能保全性命。
可是,他卻從未見過自己的父母,即便哀求每個可能知道真相的人,不是保持緘默就是刻意回避。
難道與那些支離破碎的記憶片段有關嗎?
他搖了搖頭,隨即又釋然。
既然注定是一個人孤獨的走在路上,又何必執著於眼前的離殤過往,繁華似夢?
僅僅片刻的恍惚,他就再次專注的盯著圓台上的動靜,對於祭祀大典,他一直都很重視。
這一次他自告奮勇,能參加祭祀大典,還不知道和爺爺說過多少好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