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平常,我應該會蠻驚訝於藍淩這個婆婆媽媽的形象。
她一直給我的感覺是那種冰山美人的感覺,和方景的高貴氣質不同,也有別於諸葛慶梅的女漢子。可是現在她就和一個抱怨在工作單位遇到不順心事情的普通女孩一樣,在和我念叨很多瑣碎的事情。
不過我關注點被另一個信息帶走了。
“這玩意叫果琦,那他爸叫什麼。”
“也可能是她爺爺,鬼嘛你知道的,年齡跨度很大。”
“無所謂,叫什麼。”
藍淩眨眨眼:“叫果尾。”
我腦子裏轟隆一下,深吸口氣,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找他找了這麼久,一切又回到了原點,果然我電影院這個就是我在找的人。
“怎麼了,你問這個幹什麼,你哭了?”
“沒有。”我雙手掩麵:“知己知彼嘛。”
我心裏一半是激動一半是懊惱,我終於確定了這個就是果尾,可我當時如果直接把他帶過去,人也是對的,我就可以省了盤問李隊長的這些一係列事情。
“喂,你情緒似乎很激動。”藍淩看著我。
我又一次深呼吸,穩定了心情,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我接下來隻要把果尾帶過去就可以了,死人頭那邊的事情就結束了,我就不會死了。
你看一切又朝著好的方麵去了。
“我沒事。”我整理好心情繼續看資料:“大學生,富二代,住別墅區,他媽的真有錢,不會開車,喜歡收集各種好看的鐵器工藝品,不喝酒但是抽煙……”
這寫得太詳細了。
“這個人到底和你有什麼仇。”我把看到一半的資料扔在桌子上:“這東西詳細的要命,你是憋著勁整死他多久了啊。”
“反正有段日子了。”藍淩忽然站起來:“該交代的我都說完了,接下來的操作就看你了,我先走了。”
“哎哎哎,先別忙先別忙。”我趕緊給拉住,她的事情是結束了,可我這邊還有事呢:“那個,丟書的那個人,碰到你的書簽之後一直在發燒,我這都答應幫你收拾這個人了,你是不是。”
“我不知道啊。”藍淩兩手一攤:“我上麵的死氣是遇見你就消散,不應該會影響到其他人。”
我皺眉說:“可這事因你而起,你不能說個不知道就扔掉不管吧,尤其是這件事我也沒招。”
“可是。”
我耍無賴:“這件事不弄好你這個忙我幫不了。”
“……”
我倆在呂清河家等到早晨六點,一起坐上了門口的公交車,此時天空微微亮。
這個地方的車站就叫牌坊樓,典故是這裏原來有一個牌坊,年頭特別長,長到大家一直把它當成景點來看。前四十多年的時候這裏起來了一片居民區,因為離得這個牌坊特別近,時間久了附近的居民區就被叫成牌坊樓,意為牌坊旁邊的那片樓。
可是因為某些不可描述的原因,牌坊被拆了,隻剩下那片樓還在那裏,以前留下的稱呼也還沒有變。
這處樓盤的顯著特色是長,據說一開始修建起來是當做大商廈造的,可是到一半臨時改成居民樓,地基都打好了,一層都快修完了。那個時候樓修不高,想弄成氣派的大商廈就一定要長,導致這個樓每一層好幾十戶,一共三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