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看著這些東西,偶爾幾頁寫到一半還停了,下一頁看日期就是好久之後,當時寫到一半的就那樣一半下去,根本沒有再續上。
當時是什麼情況?喝多了,寫到一半睡了?還是太難受,寫到一半寫不下去了。
這些我都不得而知,我一夜沒睡,看著這本日記自己就睡著了。
再起來已經是下午五六點,快要晚上了,天黑下來,攤在床上的東西也給收拾好了。另一個屋子的房子山在歡快的打遊戲,我隔著一堵牆都聽得清清楚楚鼠標和鍵盤的聲音。
小姑娘正坐在窗台上,看著外麵發呆。
我過去找房子山:“怎麼不上班啊你。”
“剛幾點,我等一會,臥槽!!這麼晚了!但是我正在打團!”
“打團?別想著打團了,遲到一次就罰錢,你說你整天玩遊……開大啊,大他,你大的誰,天呐你大招給空地了你。”
“封走位,封走位。”
房子山玩得滿頭是汗,我坐旁邊看了一會,他打完一局就要去上班,急急忙忙出門了,我說你要是會開車你就開我的車走,別遲到了。他和我說連哪個是油門都不知道,更不提開車的事情了。
我屋子裏走了他就算是空了,我又跑去和小姑娘說話,這丫頭也不是很喜歡理我,看著外麵發呆,隔好久才點一下頭,表示自己還在聽。
“說一下明天的事情啊,下午跟我去看看那個小富二代,我們盡早把果尾給引出來,具體怎麼做明天要定下來。晚上就去盯梢,最好摸清楚他們老大是誰,以後就跟著了。”
小姑娘這次認真聽了,顯著特點是點頭特別快。
我一看這是壓根不想和我聊,我歎口氣,搬了把椅子坐在空蕩蕩的客廳裏,要是平常我就過去隔壁去找方景了。
但是現在,方景在不在家裏都不一定,我過去又有什麼用?
忍不住就想要是她一直病不好,我就可以一直想找到她就找到,哪裏會落得現在這樣。轉眼又覺得自己真自私,這個年紀本來就該在外麵開開心心的玩,要不是自己,方景都沒必要經曆這種破事。
我在客廳裏猶豫再三,還是掏出鑰匙打開了隔壁屋子的門。
往常這個時候肯定方景在廚房裏,或者在客廳裏,她很怕黑,廚房客廳餐廳一定會全都打開燈,連在一起,亮亮堂堂的一整片。
現在屋子裏黑漆漆的,好像呂清河那個單調孤獨的家。
我以後會不會也是這樣孤獨又淒涼的在黑暗中死去?
把椅子搬到陽台上,這個戶型有個很大的陽台,外麵是傍晚的那種黛青色天空,小區裏星星點點的亮著一點燈光。我坐在椅子上,也分不清屋裏和外麵哪個更黑。
坐在那裏不知道多久,外麵終於陷入了徹底的黑暗。
屋子的門被打開,又被關上,沒有燈亮起來。一個腳步聲走到我身後,返回去餐廳拿了把椅子,坐在我旁邊。
“她上午和我說她的病好了。”
諸葛慶梅從包裏掏出瓶酒,遞給我,我倆終於有了點同病相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