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這麼不要臉。”
張俊朗說道:“這算什麼,我活了這麼多年,更不要臉的你看不看,這東西管夠。”
我不和他胡扯這個事情,開車走了,他一路上就在那說這些年看見的不要臉的人和事,說的唾沫橫飛,好一個淋漓盡致。
我有心問問果尾傷的怎麼樣了,為什麼你就這麼有心情在這裏跟我扯淡玩。
但是話到嘴邊還是覺得這麼煞風景有點不好,又給收回去了。隻是這個事情就是這麼的離奇,我原本是要去西餐廳吃點夜宵的,安排了訊七在那裏發展,我得偶爾就過去看看這小子幹的怎麼樣。
結果還在路上呢,張俊朗忽然不說話了。
本來我就沒聽他說話,這邊一直當成是背景音,見他停了,從車門的儲物格子上抽出瓶水:“渴了?”
張俊朗接過來開窗戶就給扔出去了。
“不是,你不喝就不……”
“我開心,你別和我廢話。”張俊朗白了我一眼:“頭一次聽說鬼會渴的,我就是保留了人的各種感官,他媽的新陳代謝早就停了知不知道。”
“哦……這麼個事,我忘了。”
我開著車,說完他又不說話了,在那看著窗戶外麵,不知道在想什麼,我覺得怪尷尬的,也不清楚是不是因為我沒有聽他說話所以忽然不說了。
我引了個話:“那你是不是吃完飯還要吐出去。”
張俊朗很激動的踹了一腳氣囊,還是不說話。
我感覺這個事情可能是真的,畢竟沒有新陳代謝,那胃裏的東西除了這個辦法,應該也沒別的去路。
可能說到了他的痛處吧。
我忽然想起來在幻境裏,王楠和我說的話。
“沒有什麼比做鬼更難的了。”
誰都有苦衷,人比鬼要弱小,鬼卻有更明顯的弱點,都是生活在陽間的東西,分享著各自的十二個小時。
做人不容易,而鬼拋棄了人的種種生存必需,卻好像也有他們的苦衷。
我問張俊朗:“做鬼開不開心啊?”
張俊朗這次沒有什麼反常的舉動,很淡定的繼續看這窗外,就好像沒聽到我說話一樣,我以為這次還是會在沉默裏繼續,結果他緩了一會說道:“不開心。”
他這條件,在鬼裏算是頂級待遇了,整個城市都找不出來第二個,還覺得不好,那恐怕是真的不好了。
我把車開到了西餐廳前麵,這裏淩晨三四點的時候,按理說應該不營業,但畢竟是鬼開的店,尤其是這個鬼我還挺熟,那我就不管它了,直接過去砰砰砰的砸門。
反證了裏麵的鬼是清醒著的,這會應該正處在活躍期。
結果砸了半天愣是沒人理我,一直持續了五分多鍾,張俊朗都等得不耐煩了,和我說要不叫家裏的廚師加個班,直接去別墅吃去算了。
可是,我他媽不要臉的啊,自己家小第的餐廳門都叫不開,我都不提這有多尷尬了。
終於在我的持之以恒和張俊朗的不斷嘲諷下,門開了。
裏麵出來一個困得不成樣子的女孩,蓬頭散發,睡眼朦朧的嘀咕了一句:“這個時間已經不營業了。”
“額……”我不得不說我挺尷尬的。
這個女孩不是別人,在段老板沒走的時候,這個孩子就在這幫忙了,直到現在我已經叫訊七接手了這家店,這個孩子還是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