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困仙洞4(1 / 2)

一瞬間的回頭,一瞬間的爆吼,一瞬間的拔足而奔,看似幾個一瞬間,可是卻有著無數的生離死別,上官鬆一步就跨上了石橋,腳下穿著的是一九五五年製式的軍膠鞋,此刻鞋底竟然有一種快要被融化了的軟度,而再一回頭,身後跟著的是金麟和楊偉,邱娉姍卻跌倒了。

上官鬆一跺腳險些掉到下麵那熔岩地獄之中,指著邱娉姍,還好,此刻隻有上官鬆已經步上了那熔漿上的石橋,而金麟和楊偉雖然跟上來了還是站在橋外的地麵上。

上官鬆回頭推開了金麟和楊偉道:“你們丫的是不是有病啊,姍姍沒跟上不知道看一眼?”

說著話卻不耽誤動彈,一把拉起了邱娉姍,也不容分說的就把邱娉姍背到了自己的背上,腳下卻不遲疑的朝著橋的彼端跑了起來。

獨木橋,所謂獨木橋無非是指橋比較狹隘,不能同時容納兩個以上的人通過,可是現在,上官鬆後背上背著邱娉姍,雖然沒多重,卻也算是兩個人了,可是這一跑起來,明顯和自己跑就是不太一樣,起碼這重心有點不穩,有點失衡,越跑就越發的有點感覺搖晃,當然也有點跑偏。

邱娉姍隻是哭,卻很無聲,她死死的抱住這個男人的脖子,不是因為怕死,也不是因為如何,而是邱娉姍知道,在這樣千鈞一發之際,如果自己有什麼不合適的舉動自己死了也沒什麼關係,可這個男人就會被自己連累死。

身後跟著的是楊偉,還在說:“我說鬆子,行麼?不行換個男的。”

這樣的場合,還能開出來玩笑的,估計也就剩下楊偉這個貨了,上官鬆雖然搖晃卻也不減速的跑著朝著前去。為什麼?理由很簡單,在上官鬆背起邱娉姍之後,身後開始不規則的陷落,什麼叫做陷落,如果說一塊四十平方米的地麵上,鋪設著四十塊一米長一米寬的地磚,那麼這四十塊地磚在沒有規律的朝著下麵掉落,也就是說,現在身後,那不知道多少米的洞道,已經開始變成了蜂窩,滿布著密密麻麻的空洞,而空洞的下麵是什麼,沒有人知道,因為沒人敢於去看一看。

所以就這樣,上官鬆一路的狂奔,一路的跑,這座石頭的獨木橋目測上去也就是三十幾米的長度,人通過的話不用一分鍾,可是上官鬆卻感覺已經過了半個世紀那麼久,初時雖然那石頭橋很熱險些融化了他們穿著的膠底鞋,可是現在上官鬆明確的知道,不是險些,是已經被融化了,而且,現在上官鬆的額頭滲出來的不是汗,而是那黏糊糊的油,那是熱的,疼的。

上官鬆的腳下已經被燙起了無數的水泡,或者說就一個,因為泡的麵積太大已經連成一片了,當然越到橋尾不知道為什麼就越是熱的讓人發狂。

而就差三四米的時候上官鬆突然尖叫了一聲,那是腳下疼的實在是忍受不了了,而身後的邱娉姍已經是滿麵的淚痕了,上官鬆扭身雙手用力一推,邱娉姍跌倒在地,當然是三米以外的真正地麵,而上官鬆則是摔倒在了已經變寬不少的橋尾處。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從上官鬆的口中發出,雙目赤紅的看著邱娉姍嘶啞著道:“退後,退後,退後!”

身後的金麟和楊偉其實也好不到多少,沒有如上官鬆一般背著邱娉姍,也就是重量上減少了很多,那麼腳下的膠底鞋承受的踩壓也底了很多,可上官鬆光著脊梁卻直接的倒在了石橋的尾端道:“小偉,金子,踩著我後背過去。”

想問,卻沒有時間問,楊偉一咬牙踩著上官鬆的後背就越過了這最後的三米,而金麟也是咬牙的過去,兩個人很默契的回頭抓著上官鬆的手臂將上官鬆拖拽了過來。

上官鬆已經昏倒了,這是不爭的事實,當然事後上官鬆問了一下,也才知道,他是喊完了這句話就昏倒的,而他們過去拉著自己過橋的時候胸前已經是血與膿水彙聚一片了。

楊偉用雙手捧著那石盆裏的水喂食過上官鬆之後,上官鬆才悠然轉醒,橋上炙熱的讓人難以承受,可是連接著橋尾的這一端卻彷如有一股陰涼,讓人十分的好受。

上官鬆醒轉過來已經是他們過橋之後的至少三個小時了,歎息了一口氣,十分的虛弱,沒有辦法,雙腳底的水泡已經被楊偉用不知道什麼東西給挑破了,胸前的水泡在被拽過石橋的時候已經破了,此刻是一片的血膿。

邱娉姍看著上官鬆,雙眼都是急切,上官鬆忍者痛苦笑搖頭表示沒什麼,可是現在,往前繼續走,難了點,可是不走,更難,人總是這樣,在一步死一步生不如死的選擇之中一次又一次的抉擇著,似乎生而為人則是為來人世間走上一遭痛苦的經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