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和平年代的敵情(1 / 2)

視線又一次的從新凝固,那是手中的香煙已經燒到了盡頭,煙頭的熱量使夾住煙頭的兩根手指傳來隱隱的痛,丟掉了煙頭,從一個紅木玻璃櫃裏取出了一幅相框裏麵是一個英偉的少年,一身戎裝,可是臉上的表情一絲一毫的笑意都沒有,上官鬆看著這張照片,心裏又是一陣的刺痛,難受,真的難受。沒拿住,不是手沒有了力量,而是思維已經無法控製手繼續拿穩這個相框,從手中掉落的相框摔在了地上。清脆的一聲脆響,玻璃四濺而出。

上官鬆蹲下身子伸手去撿那地上掉落的碎玻璃,那尖銳的玻璃刺破了手指,血就這麼從上官鬆的手指中流了出來,滴答滴答的朝著地麵掉落,看著流著血的手指頭,苦笑掛上了臉龐,視線再一次的模糊了起來,不多時凝成了實質的畫麵,又猶如電影一般的播放了起來。

三天後,兄弟三人一起乘坐上了去往大東北的火車,又是三天後,建設兵團的車在車站接了三個人,而隨行而來的還有邱娉姍。

心情各有不同,或許最沒有什麼波動的也就是金麟了,回去這一趟,也看見了二叔,如今也算是還不錯,可是對於自己而言,沒有什麼其他的感動,可能,和二叔一起去自己爹的墳頭上上墳算是一次感動吧。

一路無言,回到了團部的駐地,冬天是建設兵團比較清閑的時候,畢竟是農墾建設兵團,不是其他的,雖然也有很多的副業,包括不少已經建設完畢的兵工廠,可是,上官鬆等人所在的依然是農墾建設兵團,沒什麼事一天到晚也就是瞎胡鬧。對於依然沒有走的幾個紈絝而言,團長也好,是政委也罷也無可奈何,畢竟,他們肩膀上扛著的才是什麼?可這些個紈絝的上一輩都是什麼?算了,能有什麼胡鬧的。

每一天,上官鬆等人其實套狐狸,抓野兔,還是上山抓麅子都是樂子,說破了天,還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還能有什麼理想和抱負,即便有,現在的此刻也是沒可能就這麼彰顯出來的。

這個年代有著一個巨大的特點,其實,戰爭結束之後,尤其是東北,有著幾類人是當時那個年代的一個灰色麵,很簡單,一個敵偽、一個國偽、當然還有不少是日本遺留民,建國轉眼都已經三十年了,這些人即便還活著,也都五十多歲了吧?不其然,有一句話叫做子承父業,有些人已經自然死了,可是後代還年輕,依然做著某些讓人無奈的夢。

這麼一天,那一天是東北的第二場大雪,鵝毛的大雪幾乎在二十分鍾的時間就覆蓋了整個上官鬆等人所在的區域,放眼望去一片潔白,十分的美輪美奐,上官鬆回憶起主席的詩詞,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真的是讓人發自真心的佩服偉人在那一刻看見的景觀而揮發的心性。

這樣的大雪,在東北叫做白毛雪,那是北風裹紮著雪花落下來,那風吹在人的臉上那是猶如刀割,如果一個不留神體溫過低,或者是體力不支,不需片刻,你準準的被凍死在這冰天雪地之中,所以,東北有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下雪不可怕,刮著北風的雪才可怕,而這樣的天氣是不出門的。可淘氣的幾個人雖然沒走遠,可也遠離了他們團的駐地,當然也在山口處。

前方一個黑影,深一腳淺一腳的朝著山口走來,幾個人分外的好奇,這樣的天,連站崗的衛兵都被撤回了,那山裏走出來的人是誰呢?

金麟嘿嘿笑著道:“要我說,丫這天兒還進山,要麼是腦子進水,要麼是心裏有鬼,回來有些個日子了,見天也沒什麼娛樂,拿丫開開心怎麼樣?”

楊偉嘿嘿一笑道:“我說金麟同誌,那是我們的同胞,那是我們的百姓,你忘記了軍民魚水情麼?我們怎麼可以拿自己的同胞取樂?”

上官鬆看著楊偉道:“我說楊連長,你的意思呢?”

這個你們沒聽錯,當初的建設兵團雖然是以農養兵,可卻依然是延續著部隊的職銜也是延續著部隊的建製,現在,幾個人裏隻有楊偉已經提幹了,現在是正八經的連長。

楊偉嘿嘿一笑道:“不過我覺得這人有點可疑,同胞咱們不能取樂,是吧,這老百姓也不能拿來取樂,可這可疑的人,咱可沒有什麼可客氣的。”

其實這就是個玩笑的話,本來,幾個小夥子對於自己一個大院的那些個共患難的兄弟都能拿來取樂,別說一個不認識的路人了。

隨著那人影越來越近,越來越接近幾個人的時候,楊偉突然站起來一聲高喝:“站住,不許動,那部分的?”

對麵已經是很艱難才能趟雪走過來的人頓時一愣,可是問題也出在了這裏,那人肩膀上還扛著一個木頭箱子,而這一聲之後,那人肩膀上的木頭箱子扔在了雪裏卻從懷裏掏出了一把手槍,對著這邊說話的人就是幾槍。

清脆的槍聲在這大雪封山的日子裏傳出去了多遠沒人知道,至少,都沒有驚動了上官鬆等人所在的團駐地,那人回頭就跑,幾個人聞槍聲也是順勢就倒。

互相之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要知道,淘氣和真實的戰鬥是不同的,簡而言之的說,你們開玩笑也好,還是兒時的宏願也罷,想要成為一名合格的戰鬥英雄也可以,可是那是一種願景,曾幾何時,中蘇關係破裂,那時候的孩子幾乎無一例外的想成為一名戰鬥英雄並且熱切的盼望著中蘇開戰,而那時候的他們也將在那場戰爭之中成為舉世矚目的英雄人物。可是時過境遷,那場仗沒打起來,當然他們也沒有一個人成為所謂的英雄,現在,這真實的一幕擺在眼前,可是三個人竟然都楞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