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生離(1 / 2)

聽見護士的狂呼,其實金麟想要過去,可是卻突然止步,他知道,姍姍不在了,可是自己答應她的還算數嗎?她要我答應她好好的活下去,可我還沒有娶到她,這算數麼?

扶在窗口處望著窗外的天空,四周的星星十分的明亮,星星閃閃爍爍的看著十分漂亮,可就是這麼幹淨的一片天空之上,有著一片十分濃厚的烏雲,他遮擋住了月亮。這就是雲遮月麼?

苦笑後金麟拿起了屋裏的一把小水果刀用力的割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血開始往出湧了出來,金麟笑嗬嗬的關上了病房的門,就那麼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邱娉姍躺了接近一年的病床之上。

耳朵裏滿滿的都是這近一年裏和邱娉姍零距離相觸的點點滴滴,眼睛裏滿滿的看見的都是邱娉姍活著時候的音容笑貌,路還很長,很長,你慢些走,我在追趕你。我們攜手一同走過千千萬萬個年,千千萬萬個輪回。

醫生和護士都不顧禮法的衝進了隻有邱娉姍一個人的浴室裏,伸手探查邱娉姍的脈象已經停止,緊急的把邱娉姍抱了出來開始輸血,手術,試圖將這個可憐兒善良的女孩挽救回來。

命運,永遠在捉弄著世間的人們,即便所有的大夫拚盡了全部的努力邱娉姍還是這麼永久的離開了人間。

邱岩接到了消息衝衝忙忙的趕到了醫院,而女兒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他想知道,是誰陪在女兒的身邊,可得到的消息確是,那個人也在另一個搶救室裏。

邱岩隻是問了一句為什麼?回答的是,那孩子割腕了。能不能救活真的不好說了,割腕的時間過久了。

邱岩一拳打在了醫院的牆壁上,水泥外層抱著**的牆壁印下了一個帶著血的拳頭印,他頹然的坐在了病房裏,地麵上是沒來得及擦拭的血河,邱岩老淚縱橫的怒吼:“為什麼!”

沒人能夠給予答案,天知道這是為什麼?如果真的有蒼天,此刻邱岩一定舉槍射天,讓這個無情的天為這對無辜的年輕生命殉葬。有意義麼?顯然沒有。

得到消息的上官鬆和楊偉趕到了醫院,可是邱娉姍已經在冰冷的儲屍櫃中了,而金麟還在輸血與縫合靜脈的手術之中。

邱岩雙眼血紅卻不在怒火滔天,他伸手按住了上官鬆的肩頭手指用力的一捏道:“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辛苦了。”又轉而拍了拍楊偉的肩膀,靜靜的慢慢的步出了病房。

一天之後,金麟如同一隻打不死的小強一般又一次的頑強的活了過來,他沒有在哭,虛弱之中卻說了這麼一段話。

金麟:“哥,別哭了,小偉,你也別哭了,我失去意識的時候看見了姍姍,她痛罵了我一頓,把我罵醒了過來,你們也別問她罵了我什麼,我也不會說,那是我的財富,那是我秘密,我的愛沒有死,它依然堅挺,我會帶著姍姍對於我的叮囑繼續的活在這個無情的世界裏。別問我為什麼突然這麼的多愁善感,我不是一塊頑石,我是一個人,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有情感,我有心,我有血有肉,可我卻失去了靈魂。就這樣吧,你們走吧。該幹嘛就幹嘛去吧。守著我也沒什麼意思不是麼?”

楊偉想說些什麼,上官鬆攔住了楊偉,幫金麟掖好了被子道:“別想那麼多了,金子,好好的養傷,祖國的建設還需要你的力量。兄弟們還需要你的堅強。好好養傷!”

回到了招待所的兄弟二人沒人能說出來話,也沒有人能哭出眼淚,這接近一年的時間裏,他們已經流幹了淚,他們已經說沒了語言,相對無語,唯有杯中的液體在一杯一杯的灌入心碎人的體內。

醉,不怕,傷身,無妨,愛情不是全部,可它卻標注著一代癡情人的寫照,從偉大的謙讓愛情,到如今的死別,沒人說得清這一切的發生究竟在按照什麼樣的劇本進行著。也沒人說得清是誰導演的這一切。它就這麼真實的發生在了兄弟三人與最愛的女人身上。久久的,永恒的成為了內心深處一道最不可被人碰觸的傷痕。

醒轉過來,屋子裏隻剩下上官鬆一個人,他獨坐在原地拿起了還有些許酒液的空瓶一口一口的倒進了口中,那嗆辣的酒精進入胃裏燒的渾身難過,可這依然不能阻擋手上的單一動作,與口中的不停的吞咽。

又一次的醉倒,又一次的失憶,又一次的不知生死毫厘,也又一次的逃避了一個無法入眠的夜。可是,什麼也無法阻止太陽的照常升起,什麼也無法阻止內心的傷痛延續。人活著,就要背負著所有,艱難的朝著前方並不知道的目的地而前行。

上官鬆再一次的來到了醫院,已經三天之後的事了,邱岩已經病倒了,他無力承受這老年喪女的打擊,辦理邱娉姍後事的是邱娉姍的一個哥哥和兩個姐姐,當然還有他的嫂子和兩個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