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緣起緣滅情難再(大結局)2(1 / 2)

北辰依舊是看著紫煙,即使是在顏青說話,他在尋找紫煙的情緒,他相信紫煙是不會怨恨任何人的,如若換做是她,也許也會一如她的兄長這樣做吧,還有別的更好的選擇麼?

輕輕歎了歎,唇動了動:“煙兒……”

“……”

一聲歎息,消散在風了,卻久久不能絕止。袖起袖落間隻見紅袍拂盡滄桑,一張人皮麵具從修長的指間滑落,原先那副消瘦俊朗的容顏已是變得陌生而熟悉!

“嘶——”

紫煙倒吸一口涼氣,雙腿一軟,一退再退,無力的靠上牆柱,不敢相信地瞠大了雙目。那張臉,那張臉她是怎樣地熟悉!但,此時此刻又是怎樣地陌生!

那張臉傾國傾城、舉世無雙,雙眉如柳鳳眼如星,消瘦的臉型美得宛如從水墨畫中走出來的仙子一般,清風流轉,衣袂與長發微微飛揚起來,整個人仿佛欲乘風仙去。這樣一張顛倒眾生的容顏,生在她紫煙那裏還是情有可原,她畢竟是女子。可是,那樣相同的眉目與容顏竟活生生地落在了另外一個男子身上,這是怎樣的令人無可奈何。

人人皆說青王男生女相,如此果真不是空穴來風啊!

撕下所有的的麵具,曝露所有的真實,這個男子的溫柔又豈是用言語可以描述的,隻是單單這麼一瞥,人世間所有的事物都仿佛也能感受到他的溫柔,一下子變得柔和起來,令人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一樣的容顏終究有所不同,紫煙的美過於清冷,而顏青正似唐慕容的美——大氣莊秀、溫柔醉人,隱隱地閃現著帝王家的貴氣,這份貴氣為他添增了另外一番隻屬於男子的俊美。

“怎……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紫煙扶住牆柱,彷如失了神一般喃喃自語。

“煙兒……”顏青微微抬手欲去扶住幾乎站立不住的紫煙,不過隻是動了動手指,最終還是止住了:“你我並非孿生,卻擁有著完全相同的容貌,師父說我們母妃體內有著仙人的一滴淚,是以我們才會與母妃生得一模一樣。嗬嗬……”顏青苦笑起來:“隻是一滴淚,即使是高貴的皇族血脈亦是壓製不住它的強勢,煙兒若是沒有這張臉,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母……母妃?”紫煙望著那張與自己完全相同的絕世容顏,失神地喃喃自語,一時也顧及不上顏青口中所痛苦著的事。

“清……清秋麼?”紫煙回神,將目光緩緩凝聚迎上顏青那深如古潭的雙眸,輕輕一歎,聲音沙啞到不行。

“是。”顏青動了動神色,無力地道出一字。

“嗬嗬。”紫煙一聲冷笑,恐怕這一切皆是某人早已算計好的吧。從相遇開始便就陷入了他的算計,一直一直以來待他如此信任,而那人卻是如此城府。他定是料定不到最後關鍵時候,顏青是不會將真相告訴自己的,是以方才會對自己講那些關於“清秋”的事。他曾經是那樣豁達而又無妨地在自己耳邊一次次提及這個動人的名字,每一次聽都有著與他相似的痛苦與沉重。一直在想,他在提及這個女人、這個名字的時候應該是痛苦而又幸福的吧,他的眼裏氤氳著淚水,嘴角卻噙著溫柔的笑。那個時候,他連整個人都是柔和溫雅的,隻是萬萬沒想到,這樣一副惑人的柔情之下竟會是滿腔的仇恨!

如今想來,以往總覺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裏總有一種道不明的情緒,終於明白那是仇恨時胸有成竹的嘲諷。那個名為“清秋”的女子與自己有著抹滅不盡的血親血脈,原先隻是以為長得相像,卻不曾想是真的一模一樣,他每每麵對自己都是仇恨的吧。時光流逝,他看著曾經背叛過自己的女人所在意的親人都被玩弄於鼓掌之中,一步步淪為他報複的犧牲品,在這人世間曆經磨難、相互憎恨、自相殘殺,在痛苦絕望孤獨中喘息死亡,定是覺得可笑而又痛快的吧。

果然是劫,冷落清秋劫,難怪當日他會這樣斬釘截鐵地說自己與劍沄相隔七年,最終隻會落得相愛卻一生不得相擁的結果。原來,一切竟早在他指下輪轉!

那麼!

劍沄他定是不會放過的!

“不!”思至此,紫煙陡然驚覺起,一聲驚呼立即轉身奔下樓去。她必須立刻前往青峰山,否則此生便再也見不到自己所愛的人!

“煙兒!”見紫煙猛地狂奔下樓,一切亦是奪步追至,一把將紫煙拉住:“你要去做什麼?”

“放開!”紫煙掙脫著,卻被顏青緊緊地扣在懷中。

此刻顏青是不知道紫煙的想法,但亦是可以感覺到她的衝動與危險。今日發生的事太多,紫煙她大病尚未痊愈,複又受傷。說來真是他的錯,如果早些時候懷疑辰風,那個消息晚一點傳給劍沄,那場大病也就不會落到紫煙身上。也正是他的死,才會招致他對辰風與蕭彧身份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