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雲思忖道:“毫無道理,便是太昊還在世,也不能在千萬年前做出此等伏筆。而羅浮山打的怕不是《太昊真解》的主意。”蘇淩儀點頭道:“雖羅浮落鳳二山之上均有天晷,奈何弟子門人推演之功並不能駕馭,若能拿到萬象千機此等先天靈寶,自然無虞羅浮山在自己走後還能引領道門。”齊雲吐了一口氣,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蘇淩儀倒是沒有言語,齊雲想起一事,道:“師父,您常言我們長山一脈乃是真武道統,可是徒兒卻聽聞太周真人道那《太素養心訣》原不是真武祖師之物。”
蘇淩儀聽他如此言,也不做隱瞞:“此事原本就是要告知於你,長山六藝,除去截天,蕩魔,雷宵三脈繼承功法乃祖師所傳,餘下太素,衍天,榮丹三脈,功法都是來自他人,但亦是祖師嫡傳,隻是祖師並不擅長養身,推演,煉丹之道,故而以他山之石攻玉。”齊雲這才舒了一口氣,笑道:“原本太周真人說,若是《太素養心訣》推演回神機妙文,當能有太素元君神意傳承。”蘇淩儀正色道:“真有此事?”齊雲點頭,蘇淩儀默然片刻道:“待後日大帝來此,我再請教與他。”
齊雲常聽自己師父說起南海青煙峰玄青大帝,心中好奇:“師父,大帝真是天帝嫡子謫凡?”蘇淩儀隻是笑道:“天仙下凡並不是什麼大事,隻是危險困難俱有,且十分不易,消耗甚大。”齊雲也不再多問,師徒二人又是聊了些其他,齊雲便退了出來。這兩天來往之人繁多,他偶爾也需迎來送往,而且眾人現在都已知他是燕家少家主,自然責無旁貸。
且不提這兩日光景。待到第三日,眾真都已然在垂天雲闕大殿中坐住。主座上燕不惑朗聲道:“諸位道友齊聚燕家,某不勝欣喜。隻是旁有真魔在側,我等不能安心,諸位道友若有良策,可直陳。”胡睿道:“真魔自燕家堡而出,非是燕家堡之過。隻燕家主說真魔已至小界門戶苦海,此當由佛門諸位大師施展法力,探究真魔行跡。”卻聽得一個女尼道:“胡施主,小界非是極樂,婆娑,琉璃,我等雖可施展法力探索,卻也會讓天魔察覺。若是兩魔勾結,人間難免重回亂世。”
眾人聞言皆是皺眉,大殿之中一時陷入沉默之中。卻見一披發道人道:“還是一如往昔,發下誅魔令,凡是發現真魔行跡之人,上報宗門。”隻是話語中隱隱中含有無奈之意,長春姥姥搖頭道:“不可,若是有宗門者還可說,似我們這般散修,無門無派,隻求自身逍遙,若沒有地仙修為,無人敢與魔頭爭鋒,尤其是修為不高的,本來魔頭擅長蠱惑心神,說不定就能翻天覆地,如今天地難安,諸位可還敢這般行事?”言語之間隱隱有所指,眾人默默點頭,不再說話。
看此事似乎無有進展,燕不惑心中冷笑不止。右手上首位置一中年女尼開口道:“阿彌陀佛,其實有一法可將那真魔逼在苦海之中,讓他輕易不敢出來,隻是這並非上策。若有一日,真魔修為大進自可出來,故而還望諸位施主摒棄前嫌,若是能困住真魔,十年內我可用羅漢舍利發無量佛光,照遍苦海,煉化真魔。”眾人聞此言,心中俱是若有所思,蘇淩儀道:“神尼不妨有話直說。”
女尼看向蘇淩儀,眼中盡是深邃,“蘇施主,你身後之人懷著我靜心山諸天佛陀天化寶鏡,還望交還與我,我才能照遍三千小界,鎖住苦海。”齊雲心中咯噔一聲,看向那女尼,卻是穿著素白僧衣,麵容清麗,嘴角微笑,竟是靜心山的空心神尼。見齊雲看向自己,空心神尼道:“小施主,貧尼可曾說錯?”齊雲按下心中驚訝,縱使現下心中驚濤駭浪,卻也不能表現分毫,齊雲開口道:“不錯,確實在晚輩身上。”
空心神尼宣了聲佛號:“還望小施主交還與我,救天下於未然。”齊雲笑道:“神尼好大的口氣呢,這寶物難得,為何我要拱手白白交出?”在場眾人,除了熟知齊雲的幾個,皆是變色,不曾想到還有人竟敢如此和空心神尼說話。空心神尼倒是鎮定,也不顯惱怒,笑道:“小施主想此事如何辦?”“將我娘親從浮屠山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