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雲見他們要動手,道:“我們且往後退退吧,他們動起手來刀兵無眼,恐傷了我們。”二女點頭,和齊雲一同往後退去。
此番吳莘寧動了真火氣,也不給婁真如留麵子:“婁老狗,你這混虛元辰大陣今日我又要破了。”婁真如飛身入了大陣之中,隻見那深淵之上丈許高處,迸出五色靈光,那靈光四處盤旋飛舞,時而合攏一處,時而分化萬千,逐漸往高處去,最後凝於一點,立時整個大陣轟鳴一聲,一道琉璃色光柱從天而降,映照得這爛桃山地界通明。婁真如引來的光柱正是九天之上的星辰之力,其中絕大部分乃是純正的九華星罡,此罡氣雖不暴烈,但威能宏大。婁真如朗聲喝道:“起。”言罷隻見那道琉璃光柱散開,彌散開來的點點元辰之外皆是天風雷火,看著倒是氣勢如虹。
“上次敗於你手,不過是我這混虛元辰大陣並未得建完整,如今我已然持了完整陣圖,倒是要看看你那三福破禁珠還有何能耐。”婁真如微有得意,卻不料吳莘寧一頭冷水潑將下來:“我若是你,都沒有臉說出這般話來。你這老狗轉世三次修煉千六百餘載方才得了既生之境,這混虛元辰大陣的陣圖你也祭煉了千六百餘年,也不過這般水準。我吳莘寧修道六百載,那三福破禁珠我煉出也不過四十餘年,你倒是還在這裏叫囂,真不怕諸位同道笑話。”
言罷那三福破禁珠隻是寶光閃爍,變化成四方神獸,依次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奔赴那大陣四方。婁真如知道那三福破禁珠的厲害,一揮袖子灑出一片劍光,俱是純金之色,那劍光重重疊疊宛如浪湧,向三福破禁珠中的青龍打去。當年婁真如被吳莘寧破了自家陣圖,心中一直鬱鬱,後來思量出隻需破其一珠,餘下的便不成陣勢。墨若飛見婁真如動了手,自家也是點出飛劍迎敵。書中代言,墨若飛那寒光飛劍名為洗月,乃是一件殺伐真寶,乃是當年天帝召回群仙時,墨家先祖從上界月宮之中帶出。因此物乃是上界仙兵,無人能動,平時也隻是置於宗廟之中祭拜,卻是與墨若飛有緣,被他所得。
那洗月劍一出,四周便有盈盈月華蕩出,在這一片琉璃光海中倒是如魚得水。隻見兩道劍光相撞,不聞聲響,不見靈光,墨若飛臉色凝重,婁真如亦是如此。不多時兩片劍光散開各自飛回,婁真如聲音略啞:“洗月真人該是時時傳授與你了。”墨若飛平時素來以自身劍法為傲,此時卻默不作聲。而得了這片刻拖延,三福破禁珠已是站好陣位,一片寶光接連,那青龍盤旋,昂首狂嘯,立時便可見混虛元辰大陣中琉璃光海明滅不定,那元辰亦是動蕩,似要熄滅一般。
吳莘寧再一點手,西方白虎立時前撲,張嘴便是一道狂風噴出,此風也不簡單,乃是吳莘寧存在其中的一絲巽風元靈,這元靈還要強過元精,接近先天,噴吐之間可發出無量罡風巨浪,銷人骨肉。這一道狂風噴過,琉璃光海中元靈雖有罡風雷火護持,卻也是搖搖欲墜。還未待吳莘寧發出第三道攻勢,婁真如冷哼:“便讓你見識一下既生之境的手段。”言罷那混虛元辰大陣轉動,四周光海也穩定下來,其中元辰頓時華光大作,化作劍形。
此手段名為化虛造實,乃是地仙一二重便可以動用的手段,吳莘寧心中大敢大意,知道婁真如自不會在她麵前玩弄這種把戲,果真,隨著元辰盡數化作光劍,那混虛元辰大陣騰空而起,自身便化作無數元辰光劍組成的大劍,一時間充塞天地,給人山嶽沉重之感。一時間,吳莘寧竟有些許失神,好在她靈台緊守,隻是一瞬便回過神來。
齊雲心中駭然,忙問太周真人這是何物。太周真人道:“你未得地仙我講你也聽不清楚明白。”齊雲心中撇嘴,再看過去時,那巨劍已是抬起。吳莘寧道:“這便是既生之境,得靈真,點造物,承氣生。”那巨劍此時蓄力已久,當即一劍劈下,撕裂重重虛空,直捅捅刺向了吳莘寧。
吳莘寧哪裏能夠坐以待斃,手中托起一盞寶燈,那寶燈形似銅製,其上有一團清光靜靜浮動。書中代言,此物名為清德寧心燈,乃是靈德仙君傳下的護身至寶。那劍光雖一直向前,卻是始終無法刺向吳莘寧。婁真如冷哼一聲:“有這等功德寶物護身,我確實奈何不得你,不過你也別想壞我好事,好好留在這裏吧。”言罷婁真如又拋出六十四麵玄色小旗。
那小旗之上水光流動,甫一拋出,便射向四方。那三福破禁珠已經被混虛元辰大陣壓製,此時婁真如倒是不怕吳莘寧能夠突破自己陣勢。墨若飛見到那玄色小旗,麵色變了變:“玄陰聚水旗。”那玄陰聚水旗並不是什麼特別有名的物什,此物若論殺伐,威力猶顯不足,隻是勝在氣勁綿長,用於困人最是合適不過,看這小旗成色,當是上上之品,每一麵都是上等的靈寶。
那玄陰聚水旗排列陣勢,立時空中彌漫水霧,此水不是凡水,名為幽二重水,雖不能如玄陰真水和天一真水一般一滴顯化汪洋,卻也是水精之一,重逾千斤。這些水汽,足足可將人壓到折斷。
墨若飛隻覺渾身發顫,此時雖陣勢尚未完全連接,倒也讓他行動滯澀,難以動彈。就在此時,他聞得一個女子道:“婁真如,你這般欺辱我哥哥,真是好手段呀!”那女子話音落地,便可見四周一片熾明光芒而起,雖是明亮,卻寒氣森森讓人冷到骨頭裏麵去了。而後便是聲聲巨獸咆哮,聽起來似乎是龍吟,卻也不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