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三哥,五哥,你們來了。”看著門口走進的三人,槿宣有些高興的喚道。她很慶幸,要不是北堂燁他們及時進來,也許,慕容遠會從自己口中問出些什麼。
“六弟,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林語堂溫和的問道。
“五哥不用擔心,比這更嚴重的掌傷我都挺過來了,現在我的背上都還有掌印呢,這點小傷不礙事,倒是因為我的原故,而耽誤了大家的行程,真的很愧疚。”槿宣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眾人,若不是因為她受傷,說不定早就到了江南,這會應該是在遊湖賞景才對。
“六弟不用自責,大家都是兄弟,兄弟之間本就應該肝膽相照,何來愧疚一說。對了,你說你曾經也受過掌傷?”聽到槿宣的話後,北堂燁很是奇怪,為何六弟也受過掌傷,而且和慕容清受傷的時間差不多,他又仔細看了看床上的槿宣,心裏猛的一震,原來他為何沒有發現,這慕容槿宣的樣貌和死去的慕容清竟如出一轍。
“那傷還是六弟很小的時候受的,現在已經完全好了。”看到北堂燁眼裏狐疑的目光,慕容遠怕槿宣暴露了身份,連忙掩飾道。
“是嗎?”聽了慕容遠的解釋,北堂燁仍然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大哥,四哥說的都是真的。”槿宣知道自己的話引起了北堂燁的懷疑,也附和著慕容遠的話。見慕容遠和槿宣都這樣說,北堂燁隻好打消了心裏的疑慮,而慕容遠和槿宣也同時鬆了口氣,一時間,三人都不說話了,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默起來。
一直站在一旁的段離歌,並不知道三人為何要談論槿宣的過往,他也沒有見過慕容清,自然不會懷疑什麼。反倒是林語堂,以前他在南王府的時候,和南王妃慕容清打過幾次照麵,現在想起來,她的樣貌與眼前的槿宣有十之八九的相似,雖說兩人是堂兄妹,可為何槿宣慕容清的親哥哥還要相像,實在是於理不合呀。雖然對槿宣的身份有些懷疑,但他還是沒有說出來,而是深深的埋進了心裏。
“我們先出去吧,六弟才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慕容遠適時的打破了沉默,使屋內的氣氛立刻緩和起來。
“對,四哥說的對,我們都出去吧,讓六弟一個人靜靜,我想,從昨夜到現在,大家都已經很疲憊了,不如趁六弟養傷的期間,好好的休息一下。”林語堂也接著慕容遠的話說道,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是一個調節氣氛的人。
“既然四弟五弟都這樣說,那我們也不打擾六弟了。”北堂燁也很讚同兩人的話,語畢,率先走了出去。其餘幾人也緊跟著出去了,最後,諾大的屋子裏,就隻剩槿宣一人。
躺在床上,雙眼緊閉,腦中的疑問卻越來越多。
四哥究竟發現了什麼,為何夜景瀾會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北堂燁會不會已經知曉自己的身份了,在夢中的二哥眼神為何會那樣的決絕?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弄的她的心裏波瀾萬千,連手臂上的傷口都感覺不到疼痛了。不知為何,此刻,寶禪寺住持大師的話竟清晰的浮現在她的耳邊:你的一生,將經曆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隻有經曆了這八苦,才能涅火新生。那些話就像魔咒一樣,在她的耳邊一直回蕩著,久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