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裏府住了一個多月,幾乎遊遍了江南的山山水水,靠在回程的馬車上,槿宣感歎良多,這一趟江南之行,四哥收獲到了自己的愛情,和百裏流雪幾乎天天黏在一起,就連剛剛離別時,兩人在百裏府門外,依依惜別,難舍難分。
天氣漸暖,槿宣覺得馬車內的空氣有些沉悶,於是便掀開窗簾透氣,眼前卻正好映入夜景瀾的背影,回想起在百裏府那晚發生的事,槿宣就有些愧疚,他的情,她不是不知道,卻隻能裝作不知道,她從四哥那裏了解到,在自己受傷的那段時間裏,說了一些讓他誤解的話,所以才發展到了現在這個局麵,終日見麵,卻是杳無言。
放下窗簾,半倚在馬車的軟榻上,槿宣的左眼狠狠的跳了一下,心悸的感覺也隨之而來。
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何心裏久久不能平靜?
“六弟,前麵有個茶棚,下來喝點茶水,休息一下吧!”正因為心悸而昏昏沉沉的槿宣,被慕容遠突然而來的一句話驚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掀開窗簾,跳下了馬車。
“這不知不覺的,竟出了江南城了,怎麼來的時候,感覺沒這麼快呢?難道是路程變短了。”在茶肆裏坐了下來,把玩著手裏的茶杯,慕容遠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看呐,不是路程變短了,而是某人心有所戀,所以呢,才會有這樣的想法。”聽了慕容遠的話,夜景瀾打趣的說道,他的話一出口,慕容遠的臉唰的一下,紅的像天邊的火燒雲一樣。
這時,林語堂也接過夜景瀾的話附和道:“四哥真是好福氣,參加壽宴,竟抱得美人歸。你們說,我們兄弟六人都不差啊,怎麼那流雪小姐就單單的看上四哥了呢?”
“五哥,非得要挑明說嗎,人家流雪小姐和四哥,一個是郎有情,妹有意,要是換作是你,恐怕就叫單相思了吧!”沒有了先前在馬車裏的煩悶,槿宣也加入到了對慕容遠的戲謔中。
“六弟,你怎麼也站到他們一邊了,你可別忘了,我和流雪的事,也少不了你的份。”對於槿宣的說辭,慕容遠不樂意了,說來說去,這幾人就是想取笑自己嘛。
槿宣,林語堂幾人在那鬧的不亦樂乎,連過往的行人都被這歡快的氣氛所吸引住了,在這荒郊野外,路過的不是一些為衣食奔波的販夫走卒,就是一些早起晚歸的山野村民。見到這六.個衣著華麗,長相俊俏的公子哥兒,難免不會在此停留。
見此情況,本來在一旁觀看幾人玩鬧的北堂燁和段離歌,唯恐發生像上次一樣的危險,於是起身提醒道:“二弟,四弟,五弟,六弟,我們該起程了。”
“好的。”
“該起程了。”
槿宣同夜景瀾同時應答,兩人話一出口,相互對視了一眼,又同時噤了聲,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
“我們走吧,要不然天黑了,就要露宿野外了。”不自然的別過頭,槿宣對著其他幾人說道,當她再次看向夜景瀾時,他神色與平常無異,仿佛剛才的尷尬沒有發生一樣。幾人也都不再說話,分別向自己的馬走去,槿宣也爬上了馬車,因為來時耽擱了不少時間,所以,六人沒有在沿途作很久的停留,四天過後,槿宣一行就到了京城近郊的一個小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