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晉城以後,已是月上中天,北堂燁幾人運氣不錯,最後在一家快要打烊的客棧裏住下,因為連日來的趕路,讓他們這些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身上也有些不潔,於是喚來小二,打了幾桶熱水,好生休整了一番。
翌日清晨,簡單的在客棧一樓用過早膳後,四人走上了晉城街頭,四處打聽槿宣的消息,無奈,在問了許多人後,還是一無所獲。
正當他們來到位於晉城碼頭附近的一條街道時,一個身材纖細,穿著淡藍色碎花長裙的少婦,抱著孩子越過他們,步履匆匆的向著碼頭邊走去。
四人的目光全都著少婦身上。隻見那藍衣少婦向守衛的士兵出示了什麼東西,守衛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過去,而那藍衣少婦不知為何,在碼頭邊停留了一下後,才抱著孩子上了停靠在碼頭邊的一艘紅色客船。
“離歌,你覺不覺得那個背影有些熟悉。我們好像在哪兒見過。”看著藍衣少婦走進船艙後,夜景瀾對著一直望著客船的段離歌說道。
“是槿宣。”
段離歌也覺得那個少婦的背影太過熟悉,一直在腦海裏搜索著,最後,終於敢確定,就是槿宣,那次在十裏坡的樹林裏,她也是這身打扮。於是,他不顧身後的另外三人,率先向碼頭走去,夜景瀾和林語堂也緊跟其後。
看著三人的背影,北堂燁心裏總有種不好的預感,為什麼他們打聽了這麼久,都是一無所獲,而那個女人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剛才,她從身邊經過的時候,他似乎從她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雖然用了一些香粉掩蓋,但是,他絕對不會聞錯,那是隻有殺手身上才有的味道,想到這裏,唯恐夜景瀾三人有什麼不測,於是便快步向著碼頭走去。
來到碼頭上的夜景瀾三人,向守衛出示了代表他們身份的令牌,順利的通過了檢查後,也登上了那艘藍衣少婦所在的紅色客船。
進入客船後,三人才發現,偌大的船艙裏空蕩蕩的,隻有最裏麵的位置上坐著剛剛進艙來的藍衣少婦,那少婦背對著三人,將孩子抱在懷裏,肩膀微微的顫動,似乎是在哭泣。
“槿宣。”
段離歌試探性的喊了兩聲,那少婦像是沒有聽見一般,並未轉過身來,見到如此情況,他又向前走了兩步,再次喊著剛才喊過一遍的名字,這時,少婦身體明顯的一怔,好像對這個名字很是震驚的樣子,但是依舊沒有轉過身來,也沒有應答。
“槿宣,是你嗎?”久久的沉默過後,夜景瀾也走上前去,輕輕的出聲問道。
藍衣少婦這次雖是沒有轉過身,卻是輕微的點了點頭,見狀,段離歌三人都欣喜萬分,迅速的來到了少婦身後。
此時,少婦慢慢轉過身來,對著三人笑了笑,突然將手中的孩子向四周虛晃了幾下後,快速的拋向了空中,眼看被繈褓包裹的孩子就將落在地上,林語堂,段離歌,夜景瀾三人奮力突起,齊齊抱住了急速墜落的繈褓。
“我們快看看孩子有沒有受傷。”接住繈褓後,林語堂首先想要檢查孩子有沒有受傷,其餘兩人也點頭同意,將孩子交給了他。
接過孩子,林語堂輕輕揭開蓋在繈褓麵上的紗巾,準備替孩子檢查時,卻不料,他發現繈褓裏麵並沒有什麼孩子,而是順著他解開紗巾的動作,從裏麵射出一股濃密的白煙,將三人全都包圍在了其中。
“不好,中計了,快閉緊呼吸,不要吸入了白煙。”林語堂一下子扔掉了手中的繈褓,高聲的提醒著段離歌和夜景瀾。
“哈哈哈,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躲過本王的毒煙了嗎?”
突然,一個冷冽的聲音傳來,彌漫在三人周圍的白煙頓時就消失殆盡了,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個身穿藏青色長衫的青年男子,被三人錯認為是槿宣的藍衣少婦,看見男子出現後,眼裏露出了欣喜,迅速走到了他的身邊。
當北堂燁邁進客船內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模樣,段離歌三人被黑衣人用刀架著脖子,船板上落著一個精致的繈褓,而北堂琨就站在船艙的最裏麵,他的身後就站著剛才從他們身邊繞過的藍衣少婦。
看著這樣的情況,北堂燁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那人精心布置的一個陷阱,就等著他們自投羅網,因為二弟他們尋人太過於急切,所以忽略了身邊的危險,所以才落到了那人的手裏。
不過,那人竟然敢低估他的能力,他以為,這種小把戲就能夠將他搬到嗎,如果是這樣,他就不是天辰的南王殿下了。
淡然的掃視了一下整個船艙後,北堂燁才慢慢的踏入,沒有理會夜景瀾三人眼裏示意他快走的眼神,而是徑直的向著裏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