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同白駒過隙,轉眼間,已經輪回了五個春秋。
雲陽東城路,桃李生路旁。花花自相對,葉葉自相當。春風東北起,花葉正低昂。不知誰家子,提籠采行桑。纖手折其枝,花落何飄揚。請謝彼姝子,何為見損傷?
高秋八,九月,白露變為霜,終年會飄雪,安得久馨香?秋時自零落,春日複芬芳。何時盛年去,歡愛永相忘。吾欲竟此曲,此曲愁人腸,歸來酌美酒,攜瑟上高堂。
晉城墨竹林東,西去數十裏,有一座山環水繞的小鎮,名曰雲陽鎮,鎮上民風淳樸,民具以采桑養蠶為業。清水穿城而過,人家盡枕河,沿著河流,進入雲陽鎮粉牆黛瓦,深弄曲巷,屋簷相連,美麗的像一顆顆珍珠。
太久沒有見過外麵世界的槿宣,對自己眼前的迷人景象驚歎不已,她還記得,他們在蕭然留下的指引圖上,找到了墨竹林的另外一個出口,然後向西行進了大約兩個時辰,就到了現在的踏足之地----雲陽鎮。
從雲陽鎮街道邊窄窄的弄堂拐進去,往裏走了幾十步,槿宣發現,他們仿佛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暮春三月,雲陽草長,雜花生樹,群鶯亂飛,一條約摸六尺多寬的河流,緩緩而流,河流兩側,一邊是美麗動人的姑娘,一邊是健壯樸實的男兒,於河畔嬉戲,對歌相會,好不熱鬧。
看著這樣的場麵,槿宣想起了宋朝蘇軾的見聞詩句:清明上巳西湖好,滿目繁華,爭道誰家。綠柳竹輪走鈿車,遊人日暮相將去,醉醒喧嘩。於是,她便駐足看著他們嬉鬧。
“娘親,這些人都在幹什麼呀?”身後傳來一聲稚嫩的童音,槿宣慢慢轉過頭去,隻見今年已滿五歲的淩兒,歪著腦袋,一臉興味的看著河邊的場景。早已沒有了在墨竹林時的那份冷漠。
慈愛的摸了摸淩兒的頭,槿宣臉上也露出了一種釋然的笑意,她喜歡這種時刻的寧靜與淡然,突然間,她覺得,若是能和淩兒一直生活在這樣的小鎮上,那該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
“孩子,這個呀,是我們雲陽鎮的習俗,每逢農曆的三月三這天,凡是還未婚配的男女青年,都可以到這雲陽河上對歌,若是男女雙方中意,就可以喜結連理。”
槿宣看著不明就裏的淩兒,本想告訴他的時候,一個從他們麵前經過的老婦人停了下來,似乎是對淩兒所提的問題十分感興趣,不問自答起來。
“哦,老奶奶,那他們嘴裏唱得歌兒是什麼啊?”聽到老婦人的回答後,淩兒很快將目光轉移到了老婦人身上。
老婦人放下手中的活計,看向河畔對歌正歡的少男少女,臉上流露出來一種莫名的情緒,隨即,她又轉過身,以一種莊重的神色娓娓的訴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