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槿宣和淩兒現在站在這廂房外,原因還得從瑞王府的女主人說起。
瑞王妃被北堂詢抱走以後,請了大夫察看,大夫稱王妃並無大礙,隻是因為近日來太過思慮,所以才會偶感不適。
瑞王爺聽了大夫的話後,才將緊張著的心給放下了,瑞王妃見自己王爺如此的關心自己,就順口提出,想要槿宣母子在王府暫住,陪她解解悶。
瑞王爺本就對瑞王妃寵愛非常,對於王妃提出來的要求,自是一口應承了,當他聽說槿宣和淩兒已經離去了,就立即派王府管家將母子二人追了回來,還吩咐了丫環婆子在清幽院清幽院快速準備了這間廂房。
“蕭夫人,這樣的安排可不是不合夫人的心意?”見槿宣遲遲不肯進屋,瑞王妃以為是她不喜歡這樣的安排,不等槿宣回話,就立即吩咐身旁的管家道:“管家,你重新將這屋子裏的家具換了,另外,再將家具的位置重新擺放,直到蕭夫人滿意了為止。”
槿宣見瑞王妃親自安排了住處,已是覺得不該,又如此興師動眾的重置家具,她更是覺得承受不起,於是便製止了將要離去的總管,對著瑞王妃說道:
“王妃娘娘,民婦隻是一介平民百姓,王妃娘娘將民婦母子二人留在府上已是天大的恩澤了,現在要娘娘為民婦的喜好操心,實在是承受不起啊!”
“蕭夫人不必多心,令郎和我早夭的侄兒甚是相似,因此覺得和你們母子十分投緣,加上令郎的小曲別具一格,讓我很是開心,所有才求王爺讓你們母子留了下來,陪我解解悶,舒舒心的,還請蕭夫人莫要見怪才是。”瑞王妃這一番話,的確是她心裏所想,她總覺得,這母子倆給自己一種相似的感覺,讓她有一種想要把他們留下來的衝動。
“娘娘如此說,那民婦就遵從娘娘的意思。”槿宣假意推脫了一番以後,就答應了下來。
瑞王妃看見槿宣點頭應允了,臉上馬上就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槿宣看著自己眼前的瑞王妃,心裏突然想到了五年前的馬飄飄,那時候的她,自在瀟灑,從來不會因為一個小小的要求達成就樂成這樣。
時間就是一把鋒利的刻刀,它讓所有的天真都在流逝的打磨下,化成了滄桑的粉末,就如同她,如同那個紅衣紛飛的瀟灑女俠。
抑製住自己心裏的心酸,槿宣向瑞王妃謝過恩以後,就帶著淩兒住進了早已按安排好的屋子。屋子裏的擺設很簡單,但是,裏麵的器物都是價值不菲的珍寶。
淩兒進了屋子以後,就將臉上天真活潑的樣子斂下了,又恢複到了往日的冰塊臉,槿宣見他這樣,沒有說什麼,隻是無奈的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將兩人的行李收拾好了以後,槿宣才坐下來打量著屋子,屋子很大,分為兩個套間,槿宣讓淩兒住在裏間,自己則住在外間。
淩兒看見槿宣這樣安排,也沒有說什麼,槿宣以為他同意自己的安排了,哪知道,小家夥板著一張冰山臉,一言不發的將兩人的衣物調換了一下位置,這下就變成了,淩兒住在外間,槿宣到了裏間。
槿宣隻好無奈的看著淩兒的舉動,要是她此刻問他原因,他一定會說,是師父吩咐過的,還會說,她不會武功,他睡在外間可以保護自己的安全。
麵對如此早熟的淩兒,槿宣也隻好認命了,住裏間就裏間吧,就當是淩兒孝順算了。
傍晚的時候,瑞王府的丫鬟來到清幽院,說是瑞王妃在鳳棲閣設宴親自款待兩人,槿宣聽了,和淩兒簡單的打理了一下兩人身上的衣物,就跟著丫鬟前去赴宴了。
鳳棲閣裏,瑞王妃早已吩咐下人將菜肴擺上桌了,瑞王在一旁看著妻子開心布菜的樣子,心裏也格外的開心,當槿宣和淩兒到了的時候,還親自起身相迎。
淩兒一到了鳳棲閣,臉上的寒冰一下子就笑容了,照著槿宣剛才教他的樣子給瑞王和瑞王妃行了個禮,瑞王妃一見淩兒,就將他拉到自己的旁邊坐著,然後,就不停的給他夾菜。
槿宣和瑞王此時都成了陪客,兩人靜靜的看著瑞王妃和淩兒之間的互動,一頓飯吃下來,槿宣是沒有多大的感覺,倒是淩兒,在瑞王妃的要求下,飄姨飄姨的叫個不停。
這下可將瑞王妃哄地開心極了,一晚上臉上都掛著明媚的笑容,瑞王見妻子這麼開心,也笑的樂不可支,槿宣呢,看見姐姐又恢複了昔日的笑顏,心裏也是極為高興的。
那一刻,她甚至有種想放棄報仇的念頭,隻是,這樣的念頭也是一閃而過,之後也就無疾而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