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康王王也就是彼時的慕容秀,他回到陳國後,稟明陳國國主,自己世襲了親身父親的爵位,卻不會更名改姓。陳國的大臣都紛紛斥責其不忠不孝。
陳國國主心疼侄兒,也不問起緣由,點頭應允了,後來偶然得知,慕容秀不更改姓名全是為了記住父仇母恨,發誓要在報仇以後才換回父母所取的姓名。
慕容秀抵達百裏府門外須臾不到,就見北堂燁與百裏彙並肩而出相迎。百裏彙是這次壽宴的主角,又是百裏府的主人,秉著兩方都不得罪的原則相邀。而北堂燁和慕容秀卻是兩國的王爺,又因為槿宣的原因,明裏暗裏有著爭鋒相對的意味。
百裏彙是天辰的文人智者,活成了精的人物,最會審時度勢了,見慕容秀和北堂燁兩人氣氛不對,適時出來打了圓場:“兩位王爺肯賞臉參加老夫的壽宴,實在是老夫的榮幸。現在正值春日,老夫府上有座百草園,裏麵收羅了上百種奇花異草,兩位王爺不若去裏麵坐坐?”
聽聞百裏彙的話後,北堂燁和慕容秀同時收回自己的視線,均點頭應允,於是一行人便朝著百草園行進。
而此時,槿宣,淩兒,蕭然以及慕容遠都待在百裏府最幽靜的茗苑裏,百裏彙壽宴,他們因為身份所迫,不能出現在外人眼前。
幾個人就一直坐在那裏,不發一言,使得原本就僻靜的院子顯得更加的靜悄悄了。
直到遠處傳來隱隱約約的炮竹聲響,幾人的視線才相互交接。槿宣先是看了看慕容遠,發現他的臉上,除了平和,還是平和,當真是波瀾不驚。
槿宣幽幽的別過頭,不再看他,隻是,放在膝上的雙手卻不由的握緊。蕭然離她最近,她的一舉一動不差分毫的落入了他的眼裏。他拉過槿宣的手,握在自己手裏,算是無聲的安慰了。
淩兒雖然手蕭然的影響比較大,但隻要一想到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凶手與自己同處於一片天空下,小小的臉上充滿了憤恨,卻又因為害怕牽連無辜,不得不忍下來。
這一廂槿宣幾人如坐針氈,而另一邊的壽宴上,氣氛也不平靜。百裏彙是壽星,主位應當由他坐,可是,這前來賀壽的賓客裏有兩位身份尊貴的王爺,這就不好安排了。
也許是看出了百裏彙的為難之處,北堂燁出聲道:“今日是百裏老爺子的壽辰,不必糾結於禮法,本王隨意坐哪裏都行。”
北堂燁表明了自己的意見,慕容秀也點頭道:“既然南王都這樣說了,本王也就隨大流好了。”
身份最為尊貴的兩位王爺都發話了,其餘的人哪有不遵之理,待到慕容秀與北堂燁坐下後,紛紛落座,緊接著又是一番觥籌交錯,談笑燕燕。
隱隱約約一陣琴音傳來,喧鬧的氣氛中聽得不甚真切,席中其他的人沒有什麼感覺,北堂燁和慕容遠卻是一怔,接著兩人就像商量好了一樣,同時起身,循著琴音去了。而此時的百裏彙也像是得知了什麼一般,臉色變了變,卻沒有跟著出去。
穿過百草園,兩人並肩疾步,琴音卻越來越模糊,到茗苑時已然消失了。北堂燁伸手推開了虛掩的院門,慕容秀也跟著走了進去。
兩人看到那抹纖細的背影時,都停住了腳下的步子。北堂燁深沉內斂,慕容秀從容溫和,此時卻都將急切的表情掛在臉上。
“槿宣。”
“清兒。”
聽到兩人的呼聲,那背影一怔,卻是沒有回過頭來。
但是,此時的慕容遠和北堂燁卻有些心怯了,遲遲邁不出步伐。女子沒有回話,他們不知道坐在那裏的,是不是那個讓他們心底掛念的那個人。
他們卻不知道,背對著他們坐著的槿宣,以及躲在暗處的蕭然幾人,心裏已是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沒有人想到,槿宣的琴聲會引來這兩個人。
槿宣得知慕容秀和北堂燁都在自己的身後,心知已然躲不過了,於是便慢慢的轉過身子。
慕容秀和北堂燁看清楚那張熟悉的容顏時,欣喜之情溢於言表。槿宣卻是冷眼看著他們,一言不發。
“槿宣,原來你在這裏。”
饒是北堂燁那般善於謀略的人發現槿宣冷眼相對的時候,也變得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