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暗凋旗畫,風多雜鼓聲。校尉羽書飛瀚海,單於獵火照狼山。殺氣三時作陣雲,喊聲一夜傳刁鬥。
九王爺北堂琨夜圍瑞王府一事,剛到天明,就傳得沸沸揚揚。又聞瑞王北堂詢因傷不能上朝,天子震怒,收回了北堂琨掌管禦林軍的權力。
一時間,朝中的風向立刻發生了改變,一部分大臣暗揣聖意:天辰帝是不是借此打壓九王爺,而趁機捧高南王北堂燁。
而另一部分大臣則認為,九王爺乃皇後之子,得聖上恩寵,如今還居住在宮中,雖然天辰帝收回了他掌管禦林軍的權力,但是,並沒有將他驅逐出宮。
臣子們在底下暗自揣測著,皇宮裏,天辰帝卻十分震怒,他將書桌上的奏折,硯台,一股腦的全部砸向了跪著的北堂琨,並揚言要將他逐出皇宮,趕回封地去。
皇後得知消息,急忙趕到禦書房,求見天辰帝。天辰帝正在氣頭上,自是不見皇後。皇後也不硬闖,執意跪在禦書房外,天辰帝念及以往與她的情誼,最終還是沒有將北堂琨趕回封地,隻是奪了他掌管禦林軍的權力,並讓他回宮閉門思過。
當天,天辰帝便下了一道聖旨,除了安撫北堂詢,並準予他七天的假日。
送走宣旨的公公,馬飄飄回到臥房,將聖旨隨意擱在桌子上,抱怨道:“皇上這樣未免太偏心了吧,看來還是親生的心疼一些。”
聽她這麼一說,北堂詢的臉上閃過一絲苦笑,“你小聲些,免得又被人聽去了。”
馬飄飄知道他是為自己好,卻小心眼的以為他是在怪自己,眼眶不由得有些紅了,“我知道,昨天是我太大意了,才出了這事兒,我以後自會小心的。”
北堂詢也聽出了馬飄飄話裏的埋怨,喚她近身,拉著讓她坐在床沿上,道:“我不是怪你,是怕有心之人聽去,做了文章,到頭來害了你。”
“王爺,我。。。”馬飄飄有些哽咽,“我隻是心疼王爺罷了。”
“無妨,隻要飄兒心疼我就夠了,其他人我不在乎。”說著說著,北堂詢竟然變了稱呼,馬飄飄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得愣愣地盯著他。
“昨天,我見九皇弟這樣喚你,心裏很是生氣,但是一想,自你進王府,我竟從未喚過你小名兒。你答應我,從此以後,這名兒隻能我一個人喚。”北堂詢解釋了一番,隨後又要求道:“以後也不許喚我王爺。”
馬飄飄知道他是吃醋了,隨即點了點頭,北堂詢不讓自己喚他王爺,那該稱呼什麼。詢,太肉麻了,她喊不出。夫君,是平民百姓的稱呼,不太合適。想了很久,她才想到要叫他什麼。“六郎,我喚你六郎可好?”
北堂詢聽她這麼一問,也就明白她是依著自己的出生排序來的,聽著還不錯,於是便笑著答應了。興許是覺得還沒有聽夠,又道:“多叫幾次,我喜歡聽。”
馬飄飄又接連喚了她幾次六郎,聽得北堂詢是心花怒放,又要她接著喊,這一次,馬飄飄知道他是故意的,卻是再也不肯了。
北堂詢便捂著自己胸口,吆喝道自己的胸口疼,急的馬飄飄不停的問:“六郎,你怎麼了。”
“六郎,我去叫禦醫。”
“六郎,你別嚇我呀。”
“六郎,六郎,你快醒醒啊。”
馬飄飄聽到北堂詢自己胸口疼,已是手腳發軟,突然見到他暈了過去,急的一陣暈眩。北堂詢見自己嚇到了她,連忙睜開眼睛,“飄兒,別急,我沒事。”
馬飄飄這才知道,北堂詢竟是在騙自己,她不由得有些生氣,頭卻更加的暈了,北堂詢連忙叫人去請了禦醫來。
禦醫隔著簾子為馬飄飄把過脈後,就要向北堂詢行禮,北堂詢擺了擺手,問道:“王妃的情況如何?
那禦醫知道瑞王爺愛妻如命,笑著答:“恭喜王爺,王妃這是喜脈。”
北堂詢聽聞妻子懷孕,不顧身上還有傷,親自賞了禦醫。禦醫開了一些安胎的藥方後,便隨著管家出去了。
馬飄飄得知消息,一時忘了該怎麼反應。還是北堂詢提醒,按照規矩,要派人去宮裏報信。北堂詢遣了管家娘子去太後處和漓妃處,太後和漓妃得知消息,都賞了一大堆東西。
夫妻倆均是頭一回做父母,喜悅之情,溢於言表。瑞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王妃有了小主子,在收到賞賜的同時,也為夫妻倆感到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