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琯 中(1 / 2)

吃了飯,會有1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林曦多是回值班室睡覺,偶爾的看一看帶來的小說。這天,她仍像往常那樣,準備小睡,就見姚桃探頭進來,“有人找你,女生。”

這個姚桃對她很客氣,她亦如此,當下微笑著說聲“謝謝”。

出來,見那女孩有點麵熟,但並不認識。

方舒直接上前,很大方的自我介紹:“林小姐,我叫方舒,我們見過一次,那次小祁總感冒……”

林曦恍然想起,原來是那個聲音好聽的短發。她便微微一笑:“你好,方小姐。”

方舒看她隻安靜的等她下文,也不急也不躁。她站得很隨意,但腰背挺直,身上穿的不過是簡單的一件黑T恤,卻明顯的比一般人看起來婀娜出挑。“這個是小祁總讓我給你的。”

林曦打開盒子,竟是一隻淡金色的手機,又小又薄,十分精致。她很不解,抬眼看看方舒。方舒抬腕看表,“再等5分鍾,他會打過來。”

“林曦,顏色喜歡嗎?我特意挑給你的,獨一無二!”

林曦啼笑皆非:“我要這個幹什麼?你跑哪兒去了?沒事閑得無聊,做這種事!”

“那天我找你,你值班,害我想說話說不出來,憋死我了!”林曦聽出祁秋離仍是很興奮的口氣,絲毫沒被她的冷水潑到。“你猜我在哪兒?嘿!你肯定猜不到!我在香港!林曦,掙錢太容易了,你根本無法想到,那是多麼的容易!”

林曦聽到“香港”兩個字後,別的什麼都聽不進去了,她急急的叫了聲“秋離”,“我要你幫我找個人!她叫何淑蘭,她以前在香港有公司,做女裝的。”

方舒詫異的看看她,林曦絲毫不覺,她繼續急促的說:“她丈夫叫滕密,藤椅的‘藤’去掉草頭,秘密的‘密’,也是生意人。他們現在搬到加拿大了。我要找到他們,你幫幫我!”

祁秋離聽出了她的迫切,他有些好奇,更多的是得意,遂一口應下:“沒問題!你把手機隨身帶著,我一有消息,立即通知你。”

林曦就覺千斤重擔一下消散,她抑製不住內心的狂喜,一疊聲的感謝祁秋離。祁秋離沒見她如此失態過,一時倒忘了再說其他,單沉浸於英雄救美的自我滿足中。

紹鑰揀了一小碗荔枝,衝林曦一招手:“曦子,我跟你說件事。”林曦心裏猜到他要說什麼,但不去不好,遂含笑點頭。

“曦子妹妹,你知道的,我們家的規矩,做弟弟的,被哥哥打了白打,做侄子的,要是給叔叔打了,更是白打。你對小七這麼好,就不能給他樹敵呀。”他看林曦臉上沒什麼表情,便一轉口氣,“去看看他吧,15天了,他沒出過那個門!”

紹韓知道林曦會來,但在看見她的那一瞬間,他的那個顆心才真正落到原處。

紹鑰把小籃子遞到林曦手上,“我就在屋裏,那兒是落地的玻璃,什麼都看得見……”

林曦其實不再怪他了,但看見了,總有點不得勁兒,然而既然來了,也不能掉頭逃跑。她上前兩步,還離著一大截,夠著將那籃點心水果放在太陽桌上。

紹韓銘記紹鑰的兩字真言——“示弱”,眼睛看她一下後又垂下。

林曦等了半天,看他一點動靜沒有,反而楚楚可憐的好像他才是受害人,再想著鄴琯還替他找她媽,好像她怎麼欺負了他似的,心裏有點冒火氣,但又不能發,遂既棉裏藏針,又隱嘲暗諷的說:“紹韓,我記性不好,過去的事我早忘了。如果你還抓著不放,還這樣人比黃花,那我就成了罪人了,我跳黃河也說不清。”

紹韓仔細聽她的每一個字,抓住她的核心意思,再從紹鑰教他記下的那些的話中找出對應的句子。

“不,不是的。”他站起來。

林曦下意識的往後一退。

紹韓呆了一下,忙又坐下。林曦看他臉上呈現出難受的表情,這表情不像以往隻是一閃而過,它們實實在在的留在了他的臉上,好像刀鋒劃過的傷痕,一時半刻不能痊愈。她趕緊故意的左左右右活動活動腳,好像剛才的後退也隻是一個無意的舉動。

“最近公司不順,好多人覺得我指錯了方向,害他們吃虧,天天找紹鑰吵。”

林曦從未聽他說過生意上的事,有些納悶,再回想紹鑰能吃能笑,不像有心事,正要鄙視,忽又想起她問候尹蓁莞時,她歎了一口氣,說最近事多,侄子們總是來,害她又請了兩個保姆。

“其實我以前也是這樣,他們沒人喜歡跟我說話,也沒人願意跟我在一起。我總是一個人坐著,從太陽升,到太陽落。這怎麼關你的事?隻是他們忘記我從前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