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二十五歲的安景和這個男人一夜纏綿。在這之間,安景好像恍惚的看見床邊的這個男人長得像極了記憶深處的他。“這又怎麼可能呢,不是說好不再想他了嗎?不是決定這一輩子再也不和他有一絲牽連了嗎?決定再也不會有關係的人又怎麼會再次出現在我的生命裏。是幻覺。幻覺好美,好動人喲。嗯。這不是真的。”安景就這樣想著沉沉的昏睡了過去。
她當然不會聽見睡夢裏身邊的那個男人的那一句,“安景,我該拿你如何是好?”她當然不會發現男人此刻的表情一如當年的那樣寵溺。就像從來沒有分開一樣,就像當年青澀的她與他的初次一樣,就像時間從未流轉一樣。這個夜晚的她和他還是當年的他和她。就像從來沒有那些不愉快的經曆一樣,這個夜晚的他和她愉悅而開心。甜蜜的感覺洋溢在整個房間裏,空氣中仿佛還有梔子花一樣淡淡的香氣,像極了那段充滿淡淡梔子花香的學生時代,青澀而美好,有著淡淡的小甜蜜。
然而光陰流轉,時間卻終將把這對有情人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假如人生可以重來,生命可以重來,那會怎麼樣,會不會自己就不會走到這一步,就不會淪落至此。
天空微微的泛起了亮光,透過窗戶和窗簾向房間內射入了幾縷光線,不刺眼,很柔和,應該還是很溫暖的陽光吧,照向了此刻安景和那個男子睡在一起的大床。安景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卻發現此刻這個地方自己並不熟悉,自己在陌生的家裏,陌生的床上,而且衣冠不整,安景猛地一下子縮回了手,打了一個冷顫。剛剛還昏昏沉沉的腦子這時突然清醒了過來。安景整個人也從睡眠狀態進入到了一級戒備狀態。她突然回憶起昨天晚上的一些片段,自己在酒吧裏獨自喝酒,獨自慶祝自己的二十五歲生日,好像有一個男的過來和我一起喝酒,後來怎麼好像他又走了?哦,然後我好想被一個男的抱走了,然後……
不敢往下細細的回想,安景果斷而迅速的穿好衣服,也顧不得梳洗,甚至都不看一眼男子,以迅雷不及鈴兒響叮當之勢逃離了這個陌生的建築。這個陌生的房間,這個陌生的男人。其實安景不知道的是這個男人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根本不是什麼陌生人啊。
此刻床上的男子還在熟睡中,他做了一個久違的極美極美的夢。夢裏的他和她從未有過那段不愉快的經曆也從未有過那天夜晚痛苦的回憶,沒有那個令人不忍回想的房間裏發生的那一幕。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他們最初在一起的時候那樣美好,那樣甜蜜。
然而現實中男子伸手摸向旁邊的時候卻打了個空。又伸出手去更遠的地方摸索了一陣子,發現自己的身邊根本就是空蕩蕩的,什麼東西也沒有了。這使得剛才還在美夢裏的男子突然驚醒。他發現他的身旁早已不見了女子的蹤影。透過窗簾,看看外麵的天空,發現原來天空早已經大亮,看看時間也早已經九點過半。平時的男子何曾起的這麼晚過。也許是昨夜太過勞累或是興奮吧,畢竟自己多少年都已經沒親近過這個自己連做夢都想要得到的女人。
他忽然想到一首情詩:再美的花總有凋零的時候,曾經的豔麗與嬌羞在秋風秋雨裏瓣瓣飄落,被歲月的鋤輕葬於冰冷的泥塵,在天涯相隔的遙遠裏,在無法預見的未知裏,摯愛的花瓣是否也會瓣瓣凋零,那麼讓我收拾心事,請允許我將凋零的愛收葬在心靈的墓穴裏,請允許我在墓穴旁邊栽一株不死的常青藤,在無盡的孤獨裏一直有我的相思鳥守候花塚。就像安景和秦景川,再美的過去現在也隻是回憶。他們彼此都把對對方的愛深深的葬在了心裏。
簡單的洗漱過後,秦景川換上了一身休閑裝,即使休閑裝沒有西裝那樣筆挺,但穿在這個男人身上,仿佛被賦予了新的生命。男子挺拔的身姿就像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又黑又硬的頭發像極了男子剛毅的個性,他的眉毛很粗很濃密,黑黑的,眼睛不大卻透露出一種英氣,炯炯有神。睫毛像女生一樣長而濃密。棱角分明的臉龐透出一種不可一世的傲氣與冷峻。仿佛整個世界都不被他放在眼裏。藐視世間萬物,冷而帥氣,尤其是那種酷酷的感覺,最是令廣大女性無法自拔,深深地淪陷在這個男子的冷酷的帥氣中。而男子是真的從小到大都是風靡萬千少女的男人。
秦景川拿起放在床邊的手機,迅速撥打了助理晴天的電話:“喂,晴天,馬上幫我查一個叫安景的女人的現在所有的資料,我最重點的是要知道她現在住在哪裏,和什麼人混在一起,其他更為詳細細節的東西你也全部幫我調查好。明天這個時候我要看到所有有關這個女人的資料出現在我的眼前。”說完也不等電話另一端的晴天反應就迅速掛斷了電話。電話另一端的助理晴天前一秒還慵懶的坐在辦公室裏享受這少有的老板不在身邊的滋味,接到電話的後一秒晴天就馬上像打了雞血一樣亢奮,並迅速行動起來。她哪裏不知道自己這個頂頭上司的脾氣,就算現在晴天在南極看企鵝,隻要秦景川一個電話說要她去北極拍攝極光她也能迅速的飛到北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