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這是陽歆撥出的第10次電話,卻仍舊無人回應,奈何她至今沒得自由之身。
家中無人,若是往日興許反常,但如今,四處奔忙,純屬正常。
鳳至禮開庭,由於無法償還欠款,合同條文明確;加之部分財產被轉移;又有豆腐渣工程喪了幾條命,法官當場宣判鳳至禮有期徒刑一年半,財產全部拍賣,所得款項全部用於償還欠款、賠償家屬。
鳳至禮的牢獄生涯開始了,鳳凰的千金生活也就此終結了。
在鳳至禮入獄後的第二天,各大報紙等傳媒均相繼報導此事,別墅中的陽歆和陸揚也自然知道了。
“你不舒服?”同桌而食的邱傑放下報紙卻看到了一張失神的臉,“是傷口疼嗎?”
“呃?不是,我沒事。”放開報紙,陽歆照舊吃著早餐。
“她啊,是看了報紙看得失神的。”好像就陸揚明白。
“……”側頭一看,邱傑更為不解。
“你個芋頭董事長,見過笨的,沒見過笨成你這樣的。”看來某人的心火還沒去,見縫插針地挖苦,“那鳳至禮唄。”
“……”被陽歆罵還有的說,被這小子說成什麼芋頭,心裏有點別扭。
“那是她家親舅舅。”
“……”這倒是條新聞。才想說什麼,嚴楓便走近俯首說了什麼,待轉向他二人時,那臉色明顯有別於之前,“二位,今天就能回家了,徐茂華已然落網。”
“……”一個是欣喜,一個卻是一臉的失落和茫然。
野草不論長在哪,都能生出一片翠綠,但要離開一片土地,心也有不舍。
同樣失落茫然的還有現下將自己關在車中灌酒的鳳凰。
“什麼人中之鳳,什麼有鳳來儀,什麼鳳家千金,全是騙人的,現在我什麼也不是,現在的我算什麼,哈哈,我算個屁。”一張堆著笑與淚的臉,看了還真有點酸。
“砰——”賭氣摔碎了酒瓶,卻實在提不出勇氣在腕上劃下解脫的出口,隻憤懣地加足馬力,開往何處,聽天由命吧。
這一聽天由命,那車便飛般駛了出去,一個急轉彎間,失了控,幾番努力竟無所動,鳳凰也放開了緊握方向盤的手。
“啊!”手放開的瞬間,兩個人應聲而飛了出去,車也因與牆擦邊而減速、停止。
驚嚇過度的鳳凰在車上呆坐了一會兒才晃神下車,眼前竟已血跡斑斑,不省人事。
“姑…”後麵的字,鳳凰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她撞上的不是別人,正是今早去往監獄探望、同時因尋人不果正欲前往報警的鳳至文和陸揚的父親,如今這血泊中躺著的兩人已然奄奄一息,淚也不覺落了下來,心在害怕之餘卻也暗自忖度:打急救,興許他們都還有救,不打,他們可能會死;可是打了,我可能會坐牢…監獄,我不要,我不要和爸一樣…他是自己造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要……
一個轉身,鳳凰迅速坐回車上,迅速拭去滑過臉龐的淚珠,顫抖的手打開引擎,卻始終無法握緊方向盤,車也始終未曾動搖分毫。
繃緊弦,倒吸一口氣,顫抖的手終於使出氣力,車輪一轉,繞過血泊中的兩人,駛了出去。
“嘎——”車在駛出不到100米的地方又猛然刹了車。
回頭,淚再次湧了出來,染紅了眼前的花花綠綠。
手機屏幕,隨手指的遊走現出了相應的號碼……
尾隨救護車,白色的建築,或天堂、或地獄地現在了眼前,這回真就是聽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