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日不打算回去嗎？”洛清歡不禁笑道。
“你的意思是，一道？”這個回答完全在薑長煙的意料之外，她難以理解洛清歡為何要這樣做。
洛清歡見春生已打包好所有東西，便點了點頭往外走了。直到他走遠，薑長煙才反應過來，盯著他的背影，目光中充滿探究之意，喃喃道：“難道這一世，庸王轉性子了？”
前一世，洛清歡雖然與她隻有合作的關係，但是薑長煙還是大抵了解他的性格。此人看似溫和如玉，實則心狠手辣。此人極好清靜，不會願意跟任何人交情過深。
“難不成，是怕我跑了？”薑長煙搖搖頭，否定了這個念想，跟了上去。
牆外的冬景要比牆內來的更加濃，也更讓人覺得寒冷。
薑長煙手上捧了個梅花形的手爐，倒是去了幾分寒。另有詩句“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平添了幾分雅致。
洛清歡走在前麵，走得不快，步子卻很大。他穿得不多，卻不見冷。
薑長煙默默走在身後，也懶得湊上前去招惹。
到了山門口便見已等候多時的侍衛。
“公主，林將軍的遺體先隻有這樣抬下去。”蔣懷見到薑長煙便恭敬地說道。
林將軍躺在竹板上，他的遺體被一張白布蓋著，腳上綁著草繩固定住。山上條件不好，隻能暫時這樣了。
“你們抬的時候小心些，別磕著他了。”薑長煙吩咐道。
洛清歡走過來看了一眼，道：“這就是昨日刺殺你的那一位？”
林嘯天的身形魁梧，與常人差別很大，故而若是見過便很容易認出來。
薑長煙垂首，也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道：“不，他是救我的。”
她，不想讓林嘯天背負罪名。
薑長煙早已提醒侍衛統一口徑，這樣做，至少可以保住林嘯天遠在邊疆的妻子。
洛清歡隻淺笑著道：“哦？”便將視線轉開，也不再說話了。
“公主。”一旁響起了一個唯唯諾諾的聲音，似乎還有些顫抖。
薑長煙一聽聲音便知道是玉華來了。
玉華的眼眶仍是通紅的，像是哭了一個晚上。她小步跑了過來，跪在地上道：“公主，奴婢知錯了。”
薑長煙歎了口氣，聽玉華這話便知道她並沒有明白。
薑長煙道：“罷了，你且記住，以後凡事都不可自作主張。”
玉華情緒這才好了一些。
薑長煙道：“你且起來吧，這地上怪冷的。”她擔心玉華給凍著了，親手將玉華扶了起來。
這才罷休，一同上了路。
下山的路很長，這一段路車馬不通，隻能用腳去丈量。
山上人煙稀少，路沒人走，剛下過雪的山路一踩一個腳印。
薑長煙仍在洛清歡的後麵走著，漸漸地她注意到洛清歡的步子雖不快，可走得每一步的深淺都是一樣的。他看似漫不經心，卻在雪地中走得極穩，一點都不見踉蹌。
在其他人的眼中，洛清歡與薑長煙的步調漸漸地走向一致。原來在薑長煙凝視他的時候，不自覺得與他保持一致了。
洛清歡一身白衣，一塵不染，衣上翠竹栩栩如生。薑長煙仍是一身白衣，不過上麵卻雕著紅色的梅花，朵朵綻放點綴在其中。他們皆是淺色衣服，像是不約而同又像是心有靈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