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溥存一個眼神止住要跟上來的近身侍衛,饒有興趣的走向屋內蜷縮成一團的小女人,嘴角浮起一抹邪魅的笑。
盞盞的心懸到嗓子眼上,連呼吸的氣息都隱沒了。踩過來的每一步都沉重地壓在她的心頭。手腳被束縛著,身上又疼的厲害,動都動不了,用一種等死的心態這樣躺在地上,背對著門,連現在什麼情況都沒辦法分析。處在這樣的狀態,她的心裏一直是忐忑不安的。
這要換了以前,她定然沒現在這般害怕。可現在這樣多的不確定因素冒出來,她也知道,事情遠沒有她看到的那麼簡單。就是不簡單才害怕。如今人為刀俎,她為魚肉。坐著等死的滋味真不好受,還不如給她一刀來得痛快。
盞盞潛意識裏那種自我保護機製在這一刻就自動開啟了,全身的感官都調動了起來,提高警惕。卯足了勁兒蜷縮緊身子,就等著敵人出招她奮起反擊了。
男人在她身後停下腳步,單膝著地半跪下身子,嘲諷的問候:“明王妃安好?”
止步於門外的兩名貼身侍衛具是一驚,不敢相信的瞪著眼看著眼前這一幕,王爺是在給那個乳臭未幹的小女娃行禮嗎?這禮未免有些大了吧!就是見了當今的聖上,也隻有在正式場合才行這樣的禮的。
想來明王真的是王爺重視的對手,連帶著他未過門的王妃身價都抬升了。
盞盞隻覺來人給她一種無法抗拒的壓迫感,戰戰兢兢地轉過頭看向他,卻因為背光的原因,隻看到一張沉在陰影裏模糊不清的臉。與生俱來的皇族貴氣令人難以忽視他的存在,這反而讓盞盞更好奇他到底擁有一張怎樣的臉?是絕世容顏,還是平庸無奇。
怔完了立刻醒神,暗罵自己花癡,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看美男,不要命了嗎?
可是,反過來一想,死在一個帥帥的壞人手裏,總比栽在一個滿臉橫肉又粗魯無禮的家夥手裏要來的幸福。
男人挑起盞盞的下巴,強迫她整個人都翻過身來麵向他,修長白皙的手指,纖細卻有力。指尖存力,也不管會不會弄疼盞盞。強硬掰過來,似是對盞盞剛剛忽視他的話的不滿。與此同時,男人身子往一旁傾過去騰出空間來讓光線射過來,好看清她的容顏。單憑這一點,盞盞在心裏就直接給他打了一個叉,粗魯的家夥,當即對他整個人都反感起來,這種人即使長了一張禍國殃民的臉,也是白搭。空有一張好皮囊,人品差也沒用。
他突然閃開,光線直直射進盞盞瞳孔裏,長久處於微弱光線下的眼睛酸澀的疼痛起來,盞盞被刺的措手不及慌忙閉上眼睛,眼淚還是不由自主的滑下來,很是不舒服。
歐陽溥存在抬眸的一瞬間,心跳漏了一拍。一身黛綠色騎裝的盞盞睫毛低垂,微微閉著眼。因為被人屢掠過來,受了驚嚇,臉色蒼白,沒有血色。白皙的臉頰略髒,發絲微亂沒沒覺察。
不知為什麼,歐陽溥存覺得略有病容的盞盞美好的讓人不敢觸碰,仿佛一個受傷的精靈,一碰就碎。
盞盞睜開眼的一刹那,撞上她清明如水的眼眸,一種莫名的情緒襲擊了歐陽溥存的心口,他難受的捂住了胸口。這張臉,這張臉,他就像在哪裏見過千萬次一般。為什麼會覺得如此熟悉,似曾相識!
他此生二十二年的生涯,還曾未遇到過這樣的女子。在見到她的第一秒,就走進他心裏。刻骨銘心的烙印!就好像他活了這樣久就是在等她出現一般!情不自禁伸手去觸碰她的臉,想感知事實的真實性,他不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