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必須鄭重道歉,因為我的職業原因,很難做到準時和大量的更新,比如前兩天,出差、加班連著來,每天忙到晚上十點多回家。新手又不懂得提前存稿,隻好時斷時續。或許到下個月會好一點,起碼國慶有時間可以多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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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夏育領兵來救冀城,湟中部三萬大軍東進的腳步戛然而止。大軍原地盤桓數日之後,便即分兵:一部分人馬掉頭西向,返回金城郡;大軍主力兩萬人突然拔營而起,又直撲冀城而來。這一舉動,讓夏育和蓋勳驟然緊張起來。冀城內外,軍民人等枕戈待旦。但是大軍抵達冀城西北百餘裏處的平襄縣時,卻突然轉向,折向西南,仿佛是故意耍弄夏育等人一般。
不提冀城上下的緊張憂懼,在湟中大軍的隊伍裏,小老虎對老邊的安排卻感到一頭霧水。他一直跟在老邊身旁,幾次張口想問,又不知從而說起。
還是老邊細致,笑著說了句:“有話就說,什麼時候也學會把話憋在肚子裏了。”
小老虎想了想,問了一個最不明白問題:“老邊,你為什麼讓李文侯率部為前鋒,我看大家都有些不放心。”
“不放心?”老邊啞然失笑,“李文侯……我與他相識許多年,他確實從來不曾讓人放心過。不過這一次,用他做前鋒,卻是得其所哉。”
小老虎大奇:“為什麼?”
“就是因為李文侯的為人太過小心。”老邊知道自己的話對李文侯而言不怎麼好聽,便壓低了聲音說道,“李文侯膽子小,做事情謹慎太過,總是猶猶豫豫。但是這一次,正好要用到他謹慎猶豫的性格。”
說到這裏,老邊轉過頭,遠遠望著東邊冀城的方向,悠然道:“我和夏育是多年的袍澤,素知此人剛毅堅韌,老而彌辣,最善於捕捉戰機。我們眼下是孤軍深入,離冀城太近,一個不小心,隻怕就會給夏育占了便宜去。這種時候,恰恰需要李文侯那種過分小心的性格。”
虎娃其實還不大能明白這些;老邊換了一個說法教他:“就好像你在山裏的時候,見過老虎,也見過狐狸,應該是老虎比狐狸強,對吧?可是,老虎和狐狸遇到一隻大刺蝟的時候,又是誰強呢?”
這個解釋就通俗易懂多了,小老虎恍然大悟。
“老虎要抓刺蝟,必定受傷,卻抵不過狐狸一個屁,就把刺蝟熏暈過去了。”虎娃高興地說道,“我明白了,李文侯就等於是狐狸的屁……”
老邊臉上頓時神色變幻,好像在費勁地憋著什麼。
過了好半晌,才拍拍虎娃的腦袋,岔開了關於老虎和狐狸的問題,鄭重地說道:“所以你要記住,用兵打仗,首在選將,不管是什麼樣的性格、才能,每個人都有用得到的時候。”
“那我們真的是往隴西郡去麼?”虎娃又冒出一個新的問題;老邊作出掉頭西進的決定時,虎娃就在大帳之中,此刻還如此問,自然是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掉頭去隴西郡是為了什麼;因為眼下湟中義軍最強的敵人,是在冀城,往隴西去,就等於把後背交給了夏育。
老邊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的不耐煩;“眼下在漢陽,我們和冀城、和夏育的護羌營之間,已經陷入了僵局,繼續呆在漢陽,沒有什麼用;往隴西去,卻有機會打破這個僵局,再次占據主動。”老邊講的很詳細,不像是隨口回答,更像是師長在用心地在教導晚輩。
“說到用兵,世人常說‘知己知彼’,又說‘料敵機先’,聽著好像很不同尋常,其實歸根結底,就是要分辨清楚敵我的動向。敵軍的希望是什麼,害怕的又是什麼。若能分辨清楚,就可以對症下藥,牽著敵軍的鼻子走。”老邊教導了小老虎好幾年,深知這個小子雖然聰敏,但是極不耐煩那些文縐縐的話語,隻能用最平實的語言來教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