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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繡已經被嚇得昏了頭了。
轉身逃跑的張繡將後背暴露給了他的敵人。但是不跑的話,又能怎麼樣呢?他完全不是小老虎的對手,不跑還是死。
小老虎一夾馬腹,胯下的烏騅馬一聲長嘶,載著他飛速追了上去。不需要他下令,麾下的騎兵立時緊緊跟上。短暫的交鋒也驚動了雙方各自的同袍,原本散開的哨騎紛紛聚攏過來,三五成群,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方向爆發同樣激烈而短促的戰鬥。
小老虎緊盯著一路逃亡的張繡;對方一連兩次從自己刀下逃命,讓他大為不忿。小老虎胯下的千裏馬遠勝過其他同袍,追擊一路之後已經變成小老虎一人突前,其餘人卻被越拉越遠。但是同樣的,他和張繡之間的距離卻變得更近了。
收刀歸鞘,小老虎坐在顛簸的馬鞍上,穩穩地拉開了手中的硬木弓。瞄準了那個一再從他刀下逃命的官軍將領。
利箭劃破長空,帶著小老虎絕對的自信,如閃電刺向張繡的後心。從小老虎第一次開弓射箭殺人,他從未失過手,這一次本不當例外。但是今天的張繡仿佛受了上天庇護,就在小老虎鬆弦的那一刹那,一名張繡的部屬縱馬攔在了張繡的身後。
那純粹就是一個意外。戰馬奔馳,尤其是多匹戰馬混在一起奔馳的時候,馬匹之間總會互相影響,甚至因為速度太快無法操縱而發生碰撞;因此,騎兵衝鋒之際,總是將隊列散開一些,避免因馬匹的意外而自亂陣腳。張繡的部下都隨著他縱馬奔逃,那個突然縱馬擋住張繡後背的騎士,原本是為了避開身旁的戰友,才調整了路線。就是這一番陰錯陽差,使得張繡逃過一劫。
小老虎的箭不僅精準,而且有力。利箭從後背洞穿前胸,幾乎透體而出。強大的慣性帶著中箭之人猛地前撲,從馬前摔落,最後竟被自己的戰馬踐踏過去,當場斃命。
張繡聽得耳邊的慘叫聲,回頭一瞥,正好看見自己部下摔落馬前的一幕,心下劇震;眼見後麵小老虎又要開弓,張繡一個閃身,從馬鞍上翻到一側,緊緊貼著戰馬的身側,竭盡全力不讓自己暴露在小老虎的箭下。
其餘幾個官軍騎兵同樣被慘叫聲引得回頭去看,卻發現小老虎自己一個人當先在前,其餘叛軍都被甩到身後數十步的地方了。一個念頭不由地從他們心中浮現。
“好機會,回頭殺掉那個叛將,他落單了!”有人大喊了一聲。這些斥候多數是官軍中老卒充任,都曾在戰場上廝混半生,自然明白戰場上一個人落單是什麼下場。
僅存的五六名官軍騎士齊聲應和。張繡製止不及,眼看的自己的部下紛紛撥馬回頭,急的大喊道:“回來回來……”卻哪裏來得及?
小老虎突見官軍竟敢回頭,先是一愣,隨即泛起一絲冷笑;將硬弓放入馬鞍一旁的弓袋,右手已經握緊了長刀的刀柄。
數十步的距離,在全力對麵衝鋒的騎兵眼裏,轉瞬即逝。與敵方第一匹馬交錯的瞬間,小老虎長刀出鞘,刀光宛如電光,一閃即逝,隻在對方眼中留下幾道刺目的青芒。
一陣急促的金鐵交擊聲響過,呐喊聲戛然而止,四顆頭顱隨著血光衝天而起,連一聲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就已經滾落塵埃。幸存的兩個也並不好過,一人身上背了一道刀傷,驚魂未定之時,就已經被後麵趕來的小老虎部下圍殺當場。這些人不是張繡,六個人並力衝鋒,換來的隻是小老虎不屑一顧的嘲諷;馬蹄過處,隻剩下遍地的血腥。
張繡緊緊抱住馬脖子,緊閉雙目,不敢回頭去看。那個少年的武藝隻有他親身見識過,那一副殺人時從容寫意的神態,帶給張繡的是從未有過的恐懼。那些部下是沒有機會的,隻會枉送了性命。
張繡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這他娘的是哪裏冒出來的怪物?”所幸,六名部下的衝鋒還是稍稍延緩了小老虎追擊的速度,當踏雪烏騅馬的速度再起提起來的時候,張繡已經跑出二百步遠。
沿路奔逃,張繡即便不惜馬力地狂奔,但是背後的馬蹄聲依然越逼越近。張繡心中一片悲涼;當初從軍時何等豪情滿腹,可是第一次與敵人交鋒,就要命喪於此了麼?對方不再放箭,莫不是還想趕上來生擒自己?如果這樣,那還不如翻身拚了,不過是一條命罷了,總好過被人生擒活捉,落得窩窩囊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