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虎目光一凝,舉刀一聲厲嘯,長嘯如虎,風起雲蕩。這種嘯聲虎字營的人都很熟悉,這就是衝鋒之前的信號;人馬如梭,在小老虎身後彙聚,刀槍並舉,人喊馬嘶,隨時能衝向敵陣。
北宮伯玉眉頭緊鎖,拍馬趕到小老虎身邊,急聲道:“老虎,現在可不是時候,咱們事前說好了,要等成公英和滇吾的人馬趕來……”
“等不得了,董胖子是在重整軍心,那老賊有手腕,真叫他鼓動起軍心士氣來,更棘手!”小老虎不容北宮伯玉多說,長刀猛然向下虛劈,劃出一道急促的破空聲。破空聲之後,是如雷般的呐喊聲,虎字營將士毫不遲疑,當先衝陣。
北宮伯玉急得直跺腳,飛馬趕回自家陣前,一言不發,隻將馬鞭一揚,湟中義從奮然出動,殺向董軍,牢牢護持著虎字營的左翼。
小老虎與北宮伯玉一動,李文侯陣中突然起了一陣騷動,過得片刻,李文侯所部也紛紛策馬,尾隨著虎字營與北宮伯玉部下而進。
小老虎來得堅決而突然,叫董卓心生不安。董軍雖然兵力不少,但是確如董越所言,軍容不整,士氣不振,難言勝算。
董卓心頭泛起一陣陰霾;今日一戰,他先是低估了小老虎等人的警覺,沒有料到自己大壩初起,涼州軍便已殺到。而後又低估了涼州軍作戰的決心與勇氣,更低估了虎字營的實力,斷後的兵馬不足,一戰而敗。正是因為連續犯錯,才讓董卓和他的大軍陷入極為被動的局麵。
而現在,董卓突然發現,他似乎還低估了一件事——那頭老虎崽子對戰機的把握。當虎字營義無反顧衝殺過來的時候,董卓才駭然驚覺,這頭虎崽子似乎有著敏銳的戰場嗅覺;卻不知是天生的,還是老邊教出來的?
董軍雖然不乏勇氣,也不乏勇力,但是鬆散而混亂的軍容陣勢大大削弱了他們的實力。所幸董軍兵馬兀自不少,而涼州三部人馬又都是疲憊之師,董軍還能夠支撐得住。
“將軍,眼下兩軍僵持,對我軍不利,不如讓東岸的人馬回來,先擊退叛賊!”段煨一瘸一拐來到董卓麵前。東岸不僅有先頭撤過去的兩三千人馬,還有李傕、郭汜、張濟、樊稠等一幹大將,此刻卻隻能隔著細川河看熱鬧。
“不妥,前軍剛剛過河,又把他們召回來,不就前功盡棄了?如今叛賊已經識破此計,下次再要築堰,可沒有那麼容易了。”董越大驚失色之下,出聲反對。
董卓麵露猶豫之色,心中兩難,難以取舍。
“將軍,眼下不是猶豫的時候。叛賊全軍在此,隻要擊破其大軍,我軍就再沒有了威脅,到時不論築堰也罷,修橋也罷,哪怕繞路都行,還不是隨將軍的意?”段煨急聲勸諫道。
董卓霍然動容,卻不是為段煨的建議,而是他突然注意到一件此前一直忽略了的事情:虎字營與湟中義從在此,那滇吾的句就部人馬去了哪裏?想及此處,董卓猛地直起上身,舉目四顧。
細川河上遊,傳來陣陣蹄聲,沉悶如雷。劃破清晨的薄霧與戰場的硝煙,一支精騎躍馬於野,出現在董卓的視線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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