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靜的日子裏,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之間,秋去冬來,大雪滿天。岑風將大軍退回破羌等城內駐紮,眼看著沒有幾日,似乎又到了臘月底,岑風訝然發現,不知不覺間,中平四年原來馬上就要過去了。
就在中平四年的最後一天,幾乎是日頭升起的同時,楊阜頂著漫天的風雪來到了破羌。
楊阜是那種跟誰都自來熟的脾氣,言談舉止之間,似乎天生就有一種讓人樂意親近的氣質;隻要不是生死仇敵,不管是誰,隻要和楊阜在一起呆上半個時辰,就會被他感染,進而對他親近起來。這一次來,楊阜也沒有對岑風客氣,一見麵就不客氣地嚷嚷著:“虎將軍,楊某是讓你害慘了,寒冬臘月地還要長途跋涉。”
“關小爺屁事,你愛來不來,我又沒請你。再說你不告而至,乃是惡客臨門,小爺還未必歡迎你來呢!”岑風作勢喝罵,但是臉上盡是笑意;楊阜的性情、學問讓岑風很是佩服,雖然岑風與王國關係並不好,但是並不妨礙他對楊阜的親近。
岑風隻管笑罵,並未請楊阜入座,但是楊阜沒有管那麼多,自顧自就尋了個座位,以一種最舒適的姿勢坐了下去;“我也不願意來啊,可是子邑先生實在不放心你啊;所以,我就隻好勉為其難跑這一趟了。”
“不放心?”岑風冷笑道,“他把韓遂留在金城郡,出糧出餉,幫韓遂保住了那幾千人馬,不就是為了留著姓韓的好與我打擂台麼——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想不到虎將軍你也學會夾槍帶棒地與人說話了。”楊阜哈哈大笑,“不過我可沒有說謊,子邑先生的確是憂心忡忡啊;你把韓文約打得太慘了,一座允吾城,金城郡治之地,一仗都沒敢打,說丟就丟了。虎將軍這樣步步緊逼,你說子邑先生能不擔心麼?”
岑風的臉色陡地沉了下來:“怎麼,王子邑又打算替姓韓的撐腰來了?”
楊阜本是笑吟吟地注視著岑風,不料岑風臉色一沉,目光霎時冷厲起來,看得楊阜心頭一突,到了嘴邊的話竟不知如何開口。雖然岑風隻是問了一句就不再開口,但是他說話的語氣與臉上的神色已然讓楊阜明白了他的態度——你王國有什麼招式盡管來吧,小爺接著。
楊阜知道眼前這位岑老虎的脾氣很不好,性格也執拗;當初榆中之會,子邑先生親自出麵,軟硬兼施也沒能壓服他,最後說翻臉就翻臉,讓人很是下不來台。更要命的是,這頭老虎偏偏就有翻臉的本錢,沒看他在榆中的時候,三千對三千,三下五除二就把韓遂的兵馬打垮了,子邑先生想救人都來不及。
幸好,這一次子邑先生不是要與這頭猛虎為難,否則楊阜還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定了定心神,楊阜臉上又恢複了此前的笑意,欣然道:“虎將軍所言差矣,楊某這一次來,是轉達子邑先生對將軍的誠意。”
“誠意?什麼誠意?”岑風狐疑道,“王子邑能拿出什麼樣的誠意來?”
楊阜淡然一笑:“一座榆中城,就是子邑先生的誠意。”(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