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如此,夏末如還是裝模作樣的用力掙紮著。死,她可不想。更重要的是,一定要給伊晨風點厲害的顏色瞧瞧。也不懂為什麼,她就是越看他越不順眼,想起昨天被強抱的情形,居然這樣被一個男人占了便宜,怒就不打一處出。什麼破夫妻,感覺和他有著血海深仇更像。
終於,人群中響起了一個清醒的聲音,用一句驚醒夢中人來形容,一點也不誇張。
“今日有朝廷的欽差到此地巡查,豈容這等宵小之輩任意妄為。。。”
欽差嗎?。。。夏末如可憐的眼眸中,拂過一抹笑意。她如此大費周章,等的就是這個。伊晨風,任你平日裏狂妄,就看你今日怎麼度過這次劫難,不死,也要你活活的脫層皮。
與此同時,正當所有人恍然大悟,一同朝著巡邏的隊伍看去時,欽差李長山已經從轎子裏出來,一步一步朝著事端的中心走來。
“欽差大人到,都讓開,讓開。。。”幾個官兵,推開擁堵的百姓,給李長山讓出一條通道來。
“朗朗乾坤之下,何人敢在此放肆。”尖嘴猴腮模樣的李長山,官威十足,並且帶著怒意的吼道,驚得一竿百姓紛紛向著兩旁退去。想他堂堂欽差大臣,本該是威風八麵,卻有人鬧事奪他的氣派,心中甚是惱火。
夏末如趁機偷偷瞅了李長山一眼,四十歲模樣左右,賊眉鼠眼,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好人。就長這摸樣,也能做官,實在讓她有些難以置信。
不過事有輕重緩急,暫且不論李長山的相貌如何猥褻,夏末如低著哭腔的跑過去,“欽差大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當眾非禮,如此還不算,還逼民婦改嫁。大人你說,這天下還有王法沒有。。。懇請欽差大人,替民婦做主啊。。。”
夏末如兩淚縱橫,說得是淒楚可憐,悲天憫人。若是直接撲倒在地上,或許效果更好一些,但她雙膝隻屈拜父母,又豈會給狗官下跪。
“望欽差大人一定嚴加懲處,決不能輕饒了這等狂徒。。。衣冠禽獸。。。居然做出這種事,簡直連畜生都不如。。。嚴懲,嚴懲。。。”圍觀百姓,見李長山過來,紛紛附和。其中有同情夏末如者,有不滿伊晨風者,亦有幸災樂禍、唯恐天下不亂者。原本悲弱的氣勢,看有人撐腰,喊叫聲都變得底氣十足。
“明君管製之下,居然出現這等不法之徒,本官必定。。。嚴。懲。不。貸。”人群簇擁,呼喊聲一波接一波,甚是壯觀。李長山擺出官架,大刀闊斧的朝著伊事端中心走去。不過還未走到伊晨風的麵前,就被一股強大的氣勢所壓,恐懼,甚至連頭都不敢往上抬。後麵說的幾個字,可想而知,聲細如蚊叫。
人要臉樹要皮,眾目睽睽之下,李長山心中膽怯,又不能倉惶逃竄。最終把心 一橫,對著身邊的官兵道,“把這二人一起帶走。。。”然後對著圍觀的百姓繼續道。“爾等都快快散去,此事本官定會嚴辦。”
夏末如和伊晨風被官兵壓著,漸漸朝著遠處離去,集市最終又恢複了原本的協調與喧囂。
“欽差大人,衙門在那邊。。。”四周的人越來越少,最後到了一個了無人煙的地方。夏末如總覺得哪裏有些奇怪,對著轎子裏麵的李長山喊道,手指向他們此刻行走的相反方向。
“在本官麵前,豈容一介民女放肆”。張長山掀開轎簾,瞧了下四下無人,然後才從令大隊駐留,從轎子裏麵走出來。指著身旁幾個辦事的官差威嚴道,“你們幾個,把這個女的給我看好了。”
這算什麼情況,苦主遭遇犯人的對待,而犯人卻享受貴賓的待遇。夏末如睜著眼看著張長山屏退押著伊晨風的官兵,一副卑躬屈膝,陽奉陰違的樣。一頭霧水,更是有種不好的預感。
“下官見過伊將軍,剛才形勢所迫,多有冒犯還請見諒。”張長山低頭彎腰,牽強露著一張笑臉,就差沒下跪,對著伊晨風殷勤的說道。
“放開我。。。”夏末如大力掙脫,卻被押著自己的兩人牢牢扣住。怒發衝冠,惡狠狠的對著李長山破口大罵,“你這狗官,食君之祿,卻不能忠君之事。媚上欺下,什麼欽差,我看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狗官。”
從計劃開始,夏末如就覺得遺漏了些什麼,千算萬算,她忘記伊晨風也是當官的,看來比李長山的官還要高。這場鬧劇,真是鬧得慌。難怪別人都說天下烏鴉一般黑,此話不點不假。她心中憤怒,實在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