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才下了一場雪就快要過年了!”宋清玉端著手中的官窯印花瓷杯,抿了一小口。
“是呀,今年的天倒是奇怪,隻是幹冷,往年都要下好幾場雪。”趙氏望著窗外的梅花樹,有些出神。
“不知道今年又會有多少貧苦人家受凍挨餓,不如我們做些善事吧!”宋清玉放下手中的茶杯,認真的說。
“嗯,好主意,隻是還要告知你的祖母才行。”趙氏尋思了一下。這宋府的錢糧每月都有定數,若是增加一大筆開銷,還是要提前告知長輩的。
“母親放心,這事交給孩兒去辦。”宋清玉眨了眨狡黠的眸子,又說:“最好也告訴外祖母,這行善積德,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好好好,我的小善人。”趙氏寵溺的說。
宋清玉去了夫子的小院,今天宋映菡被禁足,隻有宋清玉和宋雪卉,倆人對視一笑,感覺親近了不少,專心聽夫子講授棋藝的精要,宋清玉和宋雪卉對弈了一盤,夫子在旁邊指導,宋清玉也裝作初學者。倆人鬧了不少笑話,夫子又氣又喜,倒也其樂融融。
到了下午,宋清玉和宋雪卉一起和嬤嬤學規矩,倆人頭上頂了個茶碗,走的還算穩當。
“啪!”又一隻茶碗碎了,宋雪卉苦著臉說:“嬤嬤,我明明走的很穩了。”
那嬤嬤也不多言,重新將一直茶碗放在她頭頂,提起茶壺倒在了宋雪卉頭上的茶碗裏,笑眯眯的說:“二姑娘小心點,別燙著自個。”嚇得宋雪卉集中精神一步也不敢錯漏。
宋清玉抿了抿嘴角,沒敢笑出聲。
走了幾個來回,嬤嬤伸手抿了抿自己端莊的鬢角說:“來,我們來學禮儀。”
倆人放下頭上的碗,吐出一口濁氣。上一世,宋清玉沒有機會學這些大場麵的規矩,這一世練著也覺得頗累。
“這見了長輩,女孩子要行福禮,可要是有幸見了皇家貴胄,那就不能隻單單行福禮了,在宮外,見了公主王爺,要行半蹲禮。如果入了宮,見了貴人,要行半蹲禮,可要是三生有幸見了皇上太後皇後這些貴人,要行叩拜大禮。現在,我們要學的事半蹲禮,來跟我做。”嬤嬤說完,便行了個標準的半蹲禮。
宋清玉和宋雪卉趕緊學著。
“做反了,左邊。”嬤嬤恨鐵不成鋼的嗬斥。
宋雪卉吐了吐舌頭,連忙改正。
“大家閨秀,哪裏有吐舌頭的道理,下次再看見,小心板子。”嬤嬤更生氣了。
宋雪卉不敢說話,也不敢有任何表情。隻一雙清麗的眸子亂轉。
宋清玉仔細的學習,倒也沒出大錯。這宮規,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用上,自己也要上上心。
學完禮儀規矩,宋清玉就開始忙活自己的“攻敵大計”,在自己的繡樓裏忙活起來了,先叫奶媽去針線房領了一塊暗紅色的織錦緞,然後裁成了一對鞋麵,一個抹額。
奶娘納的鞋底,宋清玉繡的鞋麵,老太太喜愛薔薇花,便繡了一對精致的薔薇,又讓香雲找出一對大小相似的珍珠,縫在了鞋麵上,華貴中帶著雅致。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了奶娘和趙氏賜的李婆子。
宋清玉又琢磨起這抹額的繡法,抹額窄,不能做太多花樣,宋清玉收了收布邊,鎖的很結實,在正中央縫了一個小巧的琉璃珠,琉璃珠的兩側各縫了一對更小的金珠子,簡單倒也華貴,正符合老太太的身份。剩下的事情扔給李婆子,宋清玉便開始練琴藝。
這三位小姐都有自己的琴,隻是宋清玉的是趙氏年輕時用過的,鳳尾琴。
奶娘和李婆子聽著悅耳的箏鳴,相視一笑。專心的做自己的針線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