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漢建興二年四月初三,距離成都城石牛門不到百裏的官道上,有一隊打著吳字旗的出使隊伍在緩緩的行駛著,中間一輛帶著蜀中官府徵記的馬車裏,一個留著短須看起來三十左右的男子掀開車簾朝外看了看,蜀中平原沃野千裏,自從下了使船登上馬車,一路行來入眼一片繁榮,川蜀富饒眼見為實,張溫的心裏不由得想起臨來時吳王孫權的囑托,盤算起了這次出行的目的。他剛放下車簾,忽聽外麵有些許喧嘩之聲,口音有些雜亂,好奇心驅使之下,不由得又掀開車簾朝外望去,這一看不打緊,著實讓張溫吃了一驚——
隻見挨著官道不遠的一個岔路口,聚集著一群奇怪的人。之所以說是奇怪,是因為張溫看到的那群人衣服單薄,而且多是未曾束發,還有幾個頭發特別短的男子,正圍在一起熱烈的交談著。這樣的景象讓張溫吃了一驚,這種服飾打扮的人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當他打量那一群奇裝異服之人的時候,那一群人似乎也發現了他的車隊,竟毫不避諱的一致轉過身來,對著他的馬車隊開始指指點點,因了距離較近,那些人臉上莫名的興奮表情張溫也盡收眼底——若不是遠來是客,張溫都有個衝動想下車去和那些奇怪的人交流一二。然而車隊的護行人員是不知道張溫這心思的,車隊依舊緩緩前行,直到從車窗內的角度看不清那群奇怪的人了,張溫才放下車簾,覺得脖子扭的有些僵硬,心中卻是對那些人好奇無比,聽人說蜀中之人多乖張,今日一見,倒是所言非虛……
張溫帶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思漸漸靠近成都城,而身後岔路口那些被他定義為奇裝怪服的人,此刻依舊在激烈的交談著,若是張溫聽到他們的話,肯定會更加震驚——
“你們有誰看到攝像機沒?”其中一個穿著粉色衛衣的女孩說道。
“好像沒有……”
“沒有看到……”
亂七八糟的一陣回答,但答案卻很一致,然後那女孩又問,“那你們看清那旗幟上麵寫的是什麼了嗎?”
“好像是吳字……”
“還有漢!”
“難不成我們真穿越了?”
又是一通七嘴八舌的討論,這時候一個身材稍胖紮著馬尾的女孩衝一個穿著修身風衣的男孩說道,“耗子,沒準我們真穿越了,你說我們是穿到哪了呀?怎麼辦呀?”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啊!”那個被稱為耗子的男孩皺眉回答,“誰讓你聚會也不選個黃道吉日!”
“哎呀耗子,我們沒死就算好的了,這次地震估計得七八級,沒準我們穿越到三國了呢,你沒看寫著吳和漢嗎,或許我們是因禍得福呢,對不小魚姐!”紮著馬尾的女孩說道。
“對個毛啊!”被喊為小魚姐的女孩翻了翻白眼,“我們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要是真穿越了,我們這身打扮……遲早餓死!”
“大家不要慌,我看我們接下來最重要的是搞清楚自己到哪裏了!”這時候一個年級稍大點的女子出麵說道,“我們不妨跟著那馬車朝前走走,隻有碰到人了才能清楚我們現在的處境啊!”
“晴兒姐說的對,我們還是先別在這吵了,趕緊跟著那馬車吧!”一個女孩附和道。
幾人又商量了一下,這一行二十多人最終決定先跟著那馬車打聽情況,有了目標,人又莫名興奮起來,這一群年齡大小不一的人總算有了個生存綱領,幾人確定了下來,便毫不猶豫的朝前走去,隻是剛沒走幾步,發現原地停下來一男一女,領頭的晴兒不禁有些好奇,朝身邊的雲影問道,“小夢,那兩個人你認識嗎?”
雲影看了看,搖頭,“不認識,魚,耗子,露露,你們認識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