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導演,不是編劇,不是戲份最多的女一號,夏曲隻是眾多女二號中的一員,站在舞台上的非中心位置謝幕,可是她卻收到了全場最驚豔的鮮花賀禮!
不僅台上台下演員觀眾感到意外,連夏曲本人似乎都懵了。
眼睜睜看著走到半途中的石蒼也又折返回來,臉色發青,齊寂知道這家夥一定被台上那個程咬金似的大花籃給激怒了。
“妹的!誰這麼得瑟!竟敢送那麼誇張的大花籃!還紅玫瑰!風頭被它搶得渣都不剩!”石蒼也氣哼哼回到座位上,連手裏的花也跟著他花枝亂顫。
齊寂忍住笑,“禮輕情意重。不在花的數量,而在情誼嘛。”
“那不行!小曲姐一輩子一次的畢業大戲!送最大花束的人必須得是我石蒼也!”石蒼也咬牙切齒,眼中閃爍著誌在必得的光芒,“明天!君子報仇一宿不晚!今天老子忍了!哼!等著吧!看明天不亮瞎你們這些無恥之徒的狗眼!想活命就墨鏡戴起來!”
當天晚上,夏曲蹲在客廳裏那個大花籃前,抱著齊一川的遺像對著花美滋滋地欣賞了半個多小時。
“別看了,再看它也變不成鈔票,趕緊洗洗睡了。”對於夏曲的花癡表情,齊寂實在忍無可忍。
然而夏曲不為所動,“急什麼啊,得讓你爸多看兩眼,看他老婆多厲害,第一次公演就有粉絲送這麼貴的花籃!”
“你差不多得了啊,我爸會吃醋的。”
“對了木耳,說實話,這花籃真不是你送的?”夏曲仰起臉問齊寂,“該不會是你故意瞞著我亂花生活費……”
“放心,我沒敗家到那種程度。有錢買這種放兩天就幹了的東西,還不如買兩瓶橄欖油呢。”齊寂故意學著夏曲的口氣說話。
興頭上的夏曲沒聽出齊寂的諷刺,“就是就是,你可千萬別幹這傻事兒啊……不過話說回來,這究竟誰送的呢?也不留個名字。”
“沒準兒是你那位入江醫生送的。”
“真的?!是他送的?”
“別激動,我隻是隨便猜測……也可能是我爸附身到某人身上送你的。”
“是嗎!!一川他托夢告訴過你??”
“你白癡啊!開玩笑的話都聽不出來?別胡思亂想了,趕緊睡覺!”
齊寂回到自己房間,留下夏曲一個人在客廳對著花籃納悶,“到底是誰呢?難道真的是一川或是入江醫生?可是他倆都不是這麼熱情浪漫的男人啊……”
第二天晚上的演出結束後,主創謝幕環節再次成為亮點——在女二號夏曲麵前,不僅擺放了一個和昨晚一樣大的花籃,又多了個一米五高的更大花籃,就是那種“熱烈慶祝某某公司開業大吉”的喜慶款,直接把夏曲本人檔在了花籃後麵……
而在台下,終於拔得頭籌的石蒼也一邊奸笑,一邊對齊寂使眼色,“我說,你可別出賣我啊——我這人平生做好事向來不喜留名,你可不能讓小曲姐知道那最大的花籃是我送的。要讓她的好奇心多保持一段時間,等到時機合適的時候我再單獨透露給她,讓她瘋狂感動一把。哈哈哈!老子的高富帥花籃把某賤人的矮窮挫花籃秒得渣都不剩吧?好久沒這麼爽過了!”
於是當晚的齊家客廳裏,三個大花籃熱鬧地湊在鋼琴前,鋼琴上齊一川的遺像是不是笑得有點無奈?
第三天的演出一結束,所有認識夏曲的同學朋友們都伸長了脖子,滿懷八卦精神地期待著。果然,“神秘人士們”沒有讓大家失望,很快,舞台上便出現了激情澎湃的一幕——女二號夏曲滿臉尷尬地站在舞台一角,她身旁是個花枝招展的一米五高大花籃,而將她和花籃“收納旗下”的,是個用紅玫瑰和粉紅色曼妙薄紗紮成的鮮花拱門——沒錯!就是婚禮必備的那種款型!!!從台下遠遠看去,夏曲仿佛正在和一團花裏胡哨的東西舉行婚禮……
於是,在全場的讚歎和起哄聲中,石蒼也氣得差點沒撲街……
當晚,巨大鮮花拱門是在排練室過夜的——這麼大的花門果斷運不回齊家;劇院後台和宿舍大廳不讓放不相幹的“雜物”,最後,還是班主任出麵,讓教學樓管理員打開了一間排練室的門暫時安放它。
回到家後,夏曲坐在沙發上望著家裏的三個大花籃憂心忡忡,“木耳,我覺得我和AB角兩個女主角的關係算是徹底破裂了——你注意到她倆這兩天看我的眼神沒?簡直好像我搶了她們老公……幸好快要畢業了,必然我真擔心會在學校裏死於非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