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端,你願意嫁給麵前這個男子讓他成為你的丈夫嗎?不管貧窮、疾病、災禍,都一直守護在他身旁,對他不離不棄,相愛終生嗎?”
“鳥叔牧師”扔掉“聖經”轉過身來,這下吉光羽真的傻眼了!
因為6月份去巴厘島前剪的bobo頭發型已經長長了,現在夏曲是戴著以前吉光羽送給她的那頂bobo頭假發;在轉過身之前她就甩掉了那件反穿著的“牧師”黑大衣,所以此刻呈現在吉光羽麵前的,是身穿美麗白色連衣長裙的“雲端”……
“雲端”回答了一聲“我願意”,然後便帶著頑皮壞笑走到床邊坐下,在目瞪口呆的吉光羽麵前攤開手掌。在她的小小掌心裏,靜靜躺著兩枚“戒指”——一枚是舊鑰匙鏈上的金屬圈,一枚是夏曲臥室台燈拉繩下墜著的金屬拉環……
“來來來,下麵是交換戒指環節——手伸過來。”說著,假扮成雲端的夏曲就笑嘻嘻拉起吉光羽的左手,把台燈開關拉環套在了他的無名指上,隨即,她又把鑰匙圈塞進吉光羽手中,催促道,“該你給新娘雲端戴戒指了。”
望著夏曲毫不客氣伸過來的左手,吉光羽忽然覺得這為了博他一笑的玩笑鬧劇居然恍惚變得嚴肅真切起來。他凝望著那隻小巧秀氣的手,餘光看到的卻是一個bobo頭女孩的熟悉輪廓……
不知是高燒的緣故,還是這玩笑開得過了頭,吉光羽隻覺得一陣頭暈,但他還是捧起“雲端”的小手,小心翼翼把“戒指”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好的!”
夏曲立刻跳了起來,重新穿上剛才扔在地上的黑大衣,又把鳥叔麵具戴好,假裝“牧師”聲音威嚴地說道,“宣誓儀式結束,現在我宣布,吉光羽先生和雲端小姐正式結為夫妻!”
下一秒鍾,夏曲再次甩掉黑大衣,又是鼓掌又是歡呼,一個人玩兒得挺high。然而她很快發現“新郎” 吉光羽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於是她不由得心虛起來,湊到床邊問道,“新郎?你怎麼不高興呀……呃……小羽?哎呀你不會生氣了吧?我就是想逗你開心嘛!你剛才自己說的啊——要是能把雲端的新郎換成是你,你就會心情大好……我、我也是想稍微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
夏曲一邊解釋一邊撓了撓頭發,結果把假發都給撓歪了。
望著“頭發”偏到一邊去的夏曲,吉光羽沒好氣第一把揪掉了她頭上的假發扔在床上,“春晚導演沒發現你這個民間人才真是可惜!我看你一個人就能在舞台上折騰三個鍾頭不帶重樣……”說著他低頭看看無名指上的“戒指”,“虧你想得出……”
見吉光羽不像真生氣了,夏曲立刻鬆了口氣,她嬉皮笑臉地說,“小羽你心情好點沒?”
吉光羽重新躺進被窩裏,卻沒有拿下手指上的“結婚戒指”,“心情倒是被你嚇得沒工夫為端端結婚的事惆悵憂傷了,不過頭真的更暈了,我得趕緊躺會兒……”
“真的啊?”夏曲無可奈何地摸了摸吉光羽額頭,“好像是更燙了……小羽你心理素質也太差了,連個玩笑都開不起……”
“人家開玩笑是逗人樂,你開玩笑是要人命啊……”吉光羽見夏曲委屈地撅起嘴,隻好安慰道,“好吧,謝謝你扮演端端跟我結婚,還受累客串了一下牧師,雖然那牧師的感覺有點像黑山老妖……不過結婚誓言那段還挺讓人感動的,你送我的‘結婚戒指’我也會當護身符好好保管……行了,朕累了,愛妃退下吧。”
“呃……”夏曲見吉光羽轉過身去背對自己,有點尷尬地問詢道,“那個小羽啊……你手上戴著的其實是我床頭櫃台燈的開關拉環,你不還我我晚上開燈恐怕不太方便……”
然而吉光羽頭也不回地回答,“那你就重新買盞燈吧,反正這‘結婚戒指’我不還了。”
因為吉光羽好歹也算是個病人,夏曲也不敢明搶,隻好訕訕地說了句“那你休息吧”,然後便起身打算離開。誰知她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吉光羽的聲音傳來。
“演戲也不演到位,你那個婚禮環節都不完整——交換完戒指牧師就該讓新郎親吻新娘了……細節決定成敗懂不懂?”
夏曲站在門口愣了兩秒鍾,然後臉上浮現出“陰險冷酷”的笑容,“吉光羽,你信不信我下次給你端來的退燒藥裏麵摻有潔廁靈和小白的便便?”
“好吧算我沒說……你退下吧。”吉光羽有氣無力回應了一聲,隨即聽到夏曲略帶情緒的關門聲。
……真是的,還說我開不起玩笑,咱倆到底誰開不起玩笑啊?你以為我真想親你啊?親你我還怕傳染上你的腦殘呢……
吉光羽重新調整了一下睡姿打算睡一會兒,然而左手無名指那個“戒指”的觸感卻在他閉上眼後變得無比清晰,怎麼也忽略不掉。
……摘掉不就得了……
……可是奇怪的是……我怎麼就是不想把這台燈開關圈兒給拿掉呢……
……到底是什麼讓我舍不得……
……
大概是前兩個月加班加點體力透支嚴重,吉光羽這次重感冒加發燒持續了快一周才有所好轉,把大狸急得差點沒抱著寫得滿滿的工作計劃跳樓。
這個11月的一個周一傍晚,一直在家照顧吉光羽沒去上班的夏曲接到齊寂的電話,說他和石蒼也因為要加班開會不回家吃飯了。聽到這個消息,夏曲也懶得做那麼多菜,趕緊到廚房把正在解凍的排骨重新塞進冰箱——小羽這幾天生病隻吃清淡的,她本人對大魚大肉也沒什麼興趣。
按下電飯鍋開關,夏曲打算在炒菜之前先去喂小白,誰知她剛走上露台就看到小白正低頭在食盆前大吃特吃,而吉光羽則蹲在小白身旁憐惜地望著它。
“小羽你怎麼上來了?今天有點冷,你趕快回屋去吧。”夏曲見吉光羽厚外套也沒穿,就隻穿了件薄毛衣待在外麵,忍不住埋怨道,“身體好不容易才好一點,你也太不注意了吧?你的病要是再複發了我可不管你了!你以為我一個星期沒上班是因為照顧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