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笑之聲在這片封閉的洞府之中,不斷的回蕩撞擊,久久餘音不絕,直到嶽根平收回笑聲,將視線停留在長劍出後,笑聲才慢慢停緩下來。
等到石屋回歸平靜後,嶽根平才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株養元補氣的草藥,胡亂的吞咽進腹中,雖然他知道如此生吞對身體有害,可此時他已然顧及不到這麼多。
“呂前輩,難道還不打算出來見麵嗎?躲在這暗無天日的長劍中,應該也有二十多年了吧?畢竟按我打聽來的消息,這令牌和地圖都是近二十年出現在錦州江湖上,前輩難道不打算出來為我解一解疑惑嗎?”
“還是說,小子這一番出生入死,多次命在旦夕又死裏逃生,如今身負殘軀,入不得前輩法眼?”
說到這裏,嶽根平平靜淡然的看著長劍,他相信此番若是有變,便就是此時了。因為他已經把該講的都講出來了,更是一針見血直至咽喉,哪怕是對麵再穩坐泰山,他也要逼迫對麵現身。
“小家夥,你倒是挺聰明的,不過這可不是,你求饒不得就毀我法身的理由。”
長劍中緩緩飄出一道青煙,緩緩彙聚成一位儒雅中年的半身圖像,有些惆悵的看了看雜亂不堪的洞府,轉身發出波動向對嶽根平傳來。而嶽根平好似毫不在意一樣,完全沒有被這番變化所驚訝道,隻是幽幽歎息的說道:
“哎…!前輩到了這個時候,還需要如此虛偽嗎?聰明人不說廢話,我自認為我還不算傻,莫非前輩當我是傻子不成?”
“哈哈哈!有意思。”
聽得嶽根平的話語後,儒雅中年大笑起來,那虛浮的身影隨著笑聲緩緩晃動,始終未曾離開長劍,笑聲結束儒雅中年看向嶽根平麵帶欣賞的說道:
“小子,我很欣賞你。說說吧,你想知道些什麼?我可以酌情回答你。”
“誰要你欣賞,你要是不把石門堵死,我還懶得搭理你,恐怕你跟那黃天、李根兩人沒什麼區別,都是把注意打在了我的身上。”嶽根平心中狠狠鄙視一番這儒雅中年,麵容不變斜靠在通道邊,有些無精打采的說道:
“前輩便是呂尚呂前輩了吧?看前輩這般身隕多年,還能靈魂長存,恐怕生前至少也是元嬰境的高手了吧!”
“嗯?”
儒雅中年虛影兩眼一眯下意識的一愣,深深的看了一眼嶽根平,片刻後搖了搖頭自嘲的在心中說道:“多年不見天日,倒是差點被這小子唬到了!不過是一修煉那破爛五行開元功的六層境界傻小子罷了,如今又元力盡毀,卻是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想到這裏,儒雅中年心中微微冷笑,虛影做輕撫胡須的動作說道:“我是呂尚沒錯,可我離元嬰境還早著呢!”
提到元嬰境,呂尚顯得有些失落,輕聲在心底歎息道:“我要是能修煉到元嬰境,又怎麼會落到如此下場,與敵人拚了個兩敗俱傷,不得不靈魂附體在這把古法之器中苟延殘喘。不過……”
嶽根平聽到呂尚的話語心中一動,暗道:“果然如此。”還在低頭思索間,一種熟悉的感覺傳來,嶽根平心中一驚,不動聲色眼角餘光看去,隻見那呂尚眼中一絲貪婪剛好被他收入眼底。
“王八蛋,又來了!這些老家夥,怎麼動不動就跟要吃人一樣,就連自己的情緒都控製不足,你讓我接下來怎麼謀劃。不行,我得假裝不知道,在套點情報出來!”
嶽根平心中有些氣急,他與那李根不一樣,他根本沒有打算隱瞞多久,隻是得到自己想要的情報便行,而且這呂尚也不是一般之人,要想騙過他也很不容易,所以從開始嶽根平就打算走虛虛實實的路子。
又是警惕、又是放鬆,話語之中又挑白露陷,然後又故意將元力耗費幹淨,給呂尚帶來一種愣頭青加機靈鬼的錯覺。再加上呂尚被困許久,突見活人的情況下,倒也給了嶽根平一些謀劃的空間。
當然更重要的是這就是人性,嶽根平不能確定是否能行,但是憑著內心感覺,他認為這樣做是對的,那他就去做了而已。
石屋中兩人有些靜怡,呂尚將眼中貪婪收起,就這麼望著低頭假裝沉思的嶽根平。而嶽根平則是算好時間,給了兩人和平相處的機會,才抬起頭來,像是什麼都沒覺察一樣,斜靠通道歪頭注視著呂尚打趣道:
“既然如此,而且前輩靈魂又在,卻為何要堵住小子去路,莫非是要行那奪靈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