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這麼久,終於說出來了,還真是不容易。
君淑尤嘴角帶著清淺的笑,眼底精光一閃,故作不知地問道:“哦?原來王妃今日找我來不是單純為了敘舊啊,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敘舊?我跟你有什麼舊好敘的!
月樂笙明知他是故意的,卻還是端著一張笑臉,眼裏蓄著一汪水,打算將懷柔政策進行到底,輕聲細語道:“王爺,話不能這麼說,這事歸根結底,都是因你而起,你自然要負首責。”
君淑尤聞言,一手撐起在桌上,就那般悠閑地側頭看她,嘴角掩不住的一線風情,“哦,王妃此話何意?我竟完全聽不懂,為何是因我而起?”
嗬嗬,你就裝吧,月樂笙忍不住想要翻個白眼,卻硬生生地忍住了,偷偷地扭過頭去做了個鬼臉,再轉過頭時,又是一本正經的樣子。
月樂笙看著對麵的男人,隻覺妖豔刺眼,他一手撐著桌子,暗金鏽桃花的衣角從手腕上滑下,露出一截玉般的手臂,肌膚白的妖冶,灼人眼睛。
特麼的,這就是個妖孽啊,還總是想盡辦法勾引我!我要忍住!
月樂笙極力忽略那一抹豔色,眼睛看著桌麵,低聲道:“這事確實是因王爺而起,倘若不是皇上將萬如意賜婚給王爺,萬如意就不會被人暗殺,關於這一點,王爺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倘若萬如意沒死,她依然是如意樓的掌廚,廚神的名號根本沒人能搶走,關於這一點,王爺同樣無法反駁吧?
而我也就不會冒著那麼大的風險,代替萬如意去參加什麼廚神大比。若隻是在上京民間比試還可以混過去,但若是到了皇家別苑,尤其是皇上、皇後和太後都要來,那我就很危險了。
當然,若隻有我一人危險就算了,我可是月府的嫡女啊,倘若我出了什麼事,整個月府都要跟著遭殃,更甚至宮裏的賢妃娘娘,也同樣跟著倒黴。
這個後果不是我能承受的,更不是王爺能承受的,不是嗎?萬家與王爺無冤無仇,卻因為王爺你遭受這種災難,難道王爺午夜夢回的時候,就不會有一絲的愧疚嗎?
賢妃娘娘待你如親子,你難道忍心看著她被責罰?所以說,這件事,怎麼看,都與王爺脫不開關係。”
君淑尤眼中的戲謔之色已褪去,正認真地看著她,見她這般鎮定且條理清晰,不覺瀲灩生輝,“王妃的口才果真是好,估計沒人能說得過你。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呢?萬如意之死在我意料之外,對於萬家,我確實心存一絲愧疚。但我又何其無辜呢?
王妃可曾想過,那些王妃都是別人為我擇選的,從沒有人問過我願不願意,而想要殺她們的人更是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不管是娶或者不娶,我應該才是最無辜的人,不是嗎?”
月樂笙凝眸細思,君淑尤說的對,這事還真不能較真的去衡量到底誰對誰錯,他確實也是受害者。可即便是受害者,可他最起碼活著啊,其他幾個王妃可是已經死了啊。
她不打算再這般辯論下去,低低歎息一聲,細聲細氣地說道:“王爺說的確實沒錯,但現在不是討論誰對誰錯,誰無辜誰不無辜的時候,既然已成事實,咱們也隻能坦然接受了。
王爺那麼聰明,肯定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我若是在廚神大比上出了什麼事,不管是被陷害,還是被揭穿了真實身份,都必然會觸怒龍顏,那麼肯定沒什麼好下場。
於王爺而言,這必然是一大損失,不是嗎?到時候笑的人隻會是王爺的那些死敵。既然咱們已經在一條船上了,為什麼不同心協力,共渡難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