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樂笙聽到那聲音,腳步一頓,眉頭隻輕輕皺了一下,便抬腳走了進去。
到了內堂門口,就看到兩個驚慌失措的丫鬟,看到她時,忙不迭地跪了下去,“王妃。”
月樂笙抬了抬手,徑直走了進去,眼睛環顧一周。
地上是碎瓷片,鼻青臉腫的月清芷正坐在地上,林姨娘抱著她,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月樂笙嘴角一抹嘲諷閃過,好似什麼都未看到一般,抬腳走了進去。
孫夫人看到她走進來,急忙站起身,正要行禮,卻被她抬住了手臂,“伯母,不用這般客氣,都是一家人。”
月樂笙虛扶著孫夫人的手臂,在上首坐了下來。
孫夫人正被眼前的兩人鬧得頭疼,此時看到她,好似找到了主心骨,心情稍微好了些。
月樂笙示意青團把糕點擺上,笑著說道:“大伯母,我給你帶了些糕點過來,你平素不是最愛吃我做的糕點麼。”
孫夫人有些受寵若驚,急忙說道:“王妃,今時不同往日了,如今你已貴為肅王妃,怎麼還能讓你給我做吃的呢。”
月樂笙緩緩地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不管我是不是肅王妃,都還是你的侄女啊,大伯母,你就不要說些見外的話了。”
孫夫人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敘著舊,好似早已把廳堂正中攤在地上的兩人忘記了一般。
月清芷從看到月樂笙開始,一張臉就陰沉著,狠狠地盯著她,眼中似有綠光冒出,一副將人生吃了的猙獰表情。
可惜盯了半天,也沒見她有什麼反應,心裏更是怒火中燒。
她的唇齒發寒,身體發抖,恨不得撲上去,撕爛那張臉。
隻把這一切的錯處歸到了月樂笙身上,月樂笙越是過得幸福快樂,她心裏就越是不舒服。
明明是自己的心理扭曲了,還要怨恨她人,這種酸葡萄心理真真是可笑。
月樂笙又怎麼不知她心中所想,從她堅持要嫁進太子府的時候,她便料到了有這麼一日,隻是沒想到,比想象中的要早。
她好似突然看到廳中還有人一般,淺淺一笑,故意問道:“大伯母,剛剛在門口就聽到了響動,這是怎麼了?”
孫夫人看了月清芷和林姨娘一眼,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大早上就來了,進了門就鬧騰,到現在也沒停。”
月樂笙輕輕撫著衣袖,好整以暇地看著月清芷,假裝關心地問道:“清芷妹妹,你這臉上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月清芷捂著紅腫的臉,麵色陰沉如鐵鉛,粉唇微微抖顫,“月鳳歌,你不要在這裏假好心了!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
月樂笙清淺一笑,眼底利芒一閃,“看來你這傷不夠疼啊,都沒長什麼教訓,青團,掌嘴!
順便告訴她哪裏做錯了,省得她下次再犯。”
青團輕輕應了一聲,當即走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直呼王妃的名字,是大不敬,理應掌嘴。”
林姨娘怔楞一瞬,當即便撲了上來,抱著月清芷,大聲喊道:“王妃,清芷知錯了,你就饒了她這一回吧。”
孫夫人看著抱在一處的兩人,對身邊的趙嬤嬤點了點頭。
趙嬤嬤心領神會,微一點頭,便走上前,牢牢地把林姨娘拉開了,任她如何呼天搶地,一雙手好似鐵鉗一般,絲毫沒有鬆開。
青團轉頭看向月樂笙,見她點了點頭,這才走向一旁。
月樂笙看著趴在地上的月清芷,冷笑一聲,“月清芷,你別忘了,當初要死要活,死活要嫁進太子府的人是誰!
到底是別人害了你,還是你自己的虛榮心害了你自己,你心裏應該比誰都清楚吧?
如今你這般怨恨於我,不過是覺得心裏不平衡。
你見我過得幸福,而你卻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心裏的嫉妒好似野草漫漲,早就把你的理智遮住了。